叶沉星身负重伤,已无力在抵抗,先前得方幕两次相救,心中自是感激不尽。
眼下又听到法诀袭来之声,抬头之间,法诀已然飞到近前,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浑然忘了闪避,愣在当场。
但听得“啪”的一声脆响,那道法诀居然在这一瞬之间被击得粉碎,凭空在叶沉星眼前消失了。见得旁边的农学炎跃身过来,立在叶沉星身前将其护住了。
叶沉星舒了一口气,心中对农学炎也尽是感激,不愧是东昊派的真传弟子,这般轻易地就将如此强横的偷袭化解了。
不过,看样子这位东昊派真传弟子并不想过多插手叶沉星的事,但也不希望看到叶沉星就此丧命,因此才在及时出手。
叶沉星不知道这两次偷袭之人是什么来历,当此强敌环侍之际,也不容他细想。
他下意识朝法诀飞来的方向看去。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倒是有了不少长进啊!”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齐把目光投注在那堆冰雪之上。
方幕亦是愣然回首,看见一个女子缓慢地从冰雪后边走出来。
待得片刻,众人这才看得清楚,原来那女子是一个美貌绝伦的姑娘。虽然她轻纱遮面,阳光又朦胧,但她的艳美,她的身姿却有一股逼人的力量,让人不敢久视。
乱石和冰雪之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七八个人,都是面上蒙着黑布,树冠之上亦是跃下了四五个人。众人各选方位站定了,将众人围在中间。
那女子白衣胜雪,目光中带着怒意,逼视着叶沉星,又向前跨了一步,语气极为不善地继续说道:“过得舒坦了,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是吗?”
叶沉星的面色顿时变得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两眼盯着那白衣女子,两脚好似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向前移动了两步。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
叶沉星颤抖着,凝视着白衣女子,口中喃喃地自语着:“是……是你……”
白衣女子冷冷地说:“亡命天涯躲躲藏藏,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你以前读的那些世间大道之书,都已忘得一干二净了?堂堂男子汉,却这般的贪生怕死,跟那些个伪君子又有何不同!”
叶沉星每听到—句话,身体就一阵颤动,显然白衣女子的每一句话都刺中了他的心,他颤声说道:“我……我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白衣女子不动声色地盯着叶沉星,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依旧冰冷:“那你何以要逃?你以为自己能逃得了吗?你若不肯伏法,我便亲手了结你!”
虽是大雪飘扬,众人先前都未感觉不适。
然而,当这个年轻出这几句话来时,除了叶沉星之外,在场之人听了无不寒毛倒竖,好似一股看不见的阴气吹在背上,不由自主地打起寒颤来。
他们仔仔细细地看那白衣女子,却分明是有血有肉的人,美丽得让人不敢久视,但这一番话说出来却鬼气森森,凶狠之中浸着透骨的寒意。
叶沉星听了这些话,却如醉如痴。
他看着那白衣女子,身体微微有些摇晃,慢慢地抬了手,手上聚满了他独有的怪异的灵力,口中喃喃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便赎罪好了,这条命是我欠你们的,今日就还给你们。”
眼看着“威震神州”的大魔头叶沉星就要莫名其妙地自杀身亡,在场的农学炎和青轩等人皆是大惑不解。
上官明雄及诸多的蒙面人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惋惜,同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因为刚才的交锋中众人已然看得出来,方幕等人有心救叶沉星一命,即使今日众人能够杀掉叶沉星,那也必得付出惨重的代价。
见得叶沉星神情恍惚,方幕沉声道:“叶沉星,切勿意气用事,最好先把事情弄清楚再作计较。”
叶沉星仿若未闻,猛然之间,他将灌满灵力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拍去,众人情不自禁地惊呼出声。
但惊呼之声未落,众人但觉光芒一闪,眼前一花,顿时惨号之声不绝。
仔细看时,叶沉星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衣衫飘动,神态潇洒之极,而他身后的七八个蒙面人却都已倒了下去,摔在地上之时就再也没了声息。
直到最后一个蒙面人摔在地上,众人才明白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没有任何响动。树叶被风吹着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当此之际,好似这响声大得异常之极。
猛地一声轻啸,乱石冰雪之后又纵出数人,将叶沉星的背后仍是围住了。
叶沉星对此视若无睹,他向前跨了一步,盯视着那白衣女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你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但是我尚有诸多恩怨须得了结,等我办完了事,自会将性命送上。”
他的声音平淡无奇,但自有一股正气。
那白衣女子忽然轻声笑了,笑完满面鄙夷之色,看着叶沉星,冷冷地说道:“不就是借口么,只要你不想死,这世上你必须要去办的事那可就数不完了。”
叶沉星的身子又有些晃动,问道:“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竟是如此的不堪?”说话之际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也跟着抖了起来。
上官明雄叫了声:“小心!”
那些蒙面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但这次叶沉星并没有趁机袭击他们,而是向前跨了一步,盯着白衣女子,似乎在等待着她回答。
白衣女子冷笑道:“那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