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颜,洛姑娘她已经掉下悬崖了,不可能还活着。”黑衣人几乎就要发火了,他已经解释过无数次了,花颜就是不放心,非要他们寻了尸首来。
“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冷笑一声,“是哪个悬崖,你们带我去,我要亲自确认。”
黑衣人心上一惊,面上却是故作镇定:“就是城西的悬崖,洛姑娘不会武功,掉下去的话必死无疑,你有时间去操心这种事,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辅佐主子。”
“这种事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花颜横了他一眼,“你们可别忘了,主子现在将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我处理,若是办事不利,该怎么罚,你们心里可是清楚的。”
“我知道。”黑衣人咬了咬牙,总感觉花颜忽然变得有些可怕,虽然以前也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鬼面罗刹,但畏惧的仅仅是她的功夫。
而如今,她的心,却让人莫名的生出几分胆颤来。
“下去吧,继续派人搜她的尸首,我一定要亲眼确认才行。”说完,花颜转身就要离开。
黑衣人踟蹰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你这样,主子若是恢复记忆了,会恨你的。”
“那又何如?”花颜不在乎地一笑,“那女人已经死了,再也没有什么是可以妨碍主子的了,而我,会永远侍奉主子。即使他恨我,我也要趁着这个绝佳机会让洛初宝死。再说了,她是自己跑出宫去,遇上歹人,不小心失足掉下悬崖摔死的,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回身,眼神似笑非笑,让人背脊发凉:“而且,若是你不说我不说,白刃门的人不说,谁会知道是我派人去杀她的呢?”
黑衣人别开眼。不再言语。
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独孤府里的下人便轻手轻脚地起床干活了。
伺候少爷的家丁打着哈欠和守夜的人换班,就在这个空档。少爷的房门竟开了。
连哈欠都没敢打完,赶紧收敛了慵懒的神色,埋头问:“少爷,这么早起来?”
“嗯,端水进来伺候。”他淡淡扫了一眼蒙蒙亮的天。转身回去了。
家丁有些不解,一边伺候他洗漱,一边问:“少爷,您这是要出去?”
“嗯,吩咐厨房打包点好吃的,我在路上吃。”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便解释道,“和几个公子约了去登山,所以要早些去。”
“原来是这样啊。”家丁了然,拿来锦衣给他。
谁知独孤凛却皱了皱眉:“拿一件最朴素的来。”
许是少爷怕登山的时候弄坏了衣服吧。家丁这样想着,便给他拿了一件灰色底白色衣领袖边的衣服来,伺候他穿上。
“少爷,您要的吃的。”门口,厨房的人也赶到了。
独孤凛嗯了一声,拿上吃的便朝外走。
家丁们追上去问:“少爷,车已经备好了,要小的陪您吗?”
“不用。”他可不能让人知道自己是去看洛初宝,若是谁不小心走漏了风声,便是害了她。
一个人小心地出了城。赶到别院的时候,天刚明,整个别院被蒙上一层莹莹的光,水墨色的瓦片上散落在樱花瓣。像是谁撒上去的颜料。
他在门外站了几秒,这才敲门,怕她以为是坏人,便出声自报身份:“是我,独孤凛。”
一会儿的功夫便有人来开门,果不其然瞧见一脸睡意的洛初宝。低眉看去,她竟光着脚踩在地上,身着白色里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独孤凛先是愣了一秒,紧接着红着脸别扭地别开眼:“喂!你一直这样接见男人的吗?万一遇上起坏心的歹人呢!你忘了上一次在仙鹤楼的遭遇了吗!”
洛初宝揉了揉眼睛,委屈地解释道:“我知道是你啊,怕你等久了担心就直接来开门了。”
别扭地进了门,按了按她的脑袋,疾步朝客厅里走去,也不知道在躲个什么。
洛初宝敏锐地嗅到了香味,顺势看去,瞧见他手里提着一个纸包,香味就是从那里溢出来的。
其实她想告诉他不用特意送东西来的,因为她要什么都可以从空间得到。
但说出来又要花一番力气解释,说不定还会被认为是妖女,她便打消了念头。
前面的人都走到客厅门口了,也不见她跟过来,回身一看,见她还愣在门口,便粗着声音喊道:“喂!快把鞋子穿上来吃饭!”
那模样,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洛初宝应了一声,关好门,赶紧跑了过去。
“喂,我让你穿鞋子,你怎么还是......”见她直接坐在了桌前,还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手里的纸包,顿时没了斥责她的力气。
“世子爷,你变得好婆妈呀。”使坏地取笑他。
独孤凛尴尬地把吃的往桌上一扔,就要出去。
洛初宝叫住他:“你这么早来,肯定没吃早饭,一起来吃吧。”
“我吃过了。”他心上一动,连气势都弱了几分。
“怎么可能?别骗我了。”从城里坐车过来都要花上些时间,他是要多早起来才能好好地吃上一顿饭啊。
独孤凛也学着她的样子,取笑道:“大小姐,你变得好婆妈呀。”
洛初宝吃起来。
这是她在陌生的地方,吃的第一顿饭,身边没有君临……
鼻尖有些酸,她安慰自己一定能见到他的,他一定会肯定地告诉自己,他没有抛下她。
替她拿了鞋回来的独孤凛,一进来便瞧见她垂着眼眸有些低落的表情。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