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芝草配制的解毒药很快便被送到了她的面前。
沈念念微皱着眉,看着面前的汤药,而那位韩神医则是温和的笑着,一定要眼睁睁的瞧着她将这解药服下去。
嗅着空气中那浓浓的苦味,沈念念脸皱成了一团,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药恐怕会超乎自己的预料。
“沈姑娘,良药苦口,您还是赶快喝下吧,这药凉了,效果可也就大打折扣了。”
韩神医自然是瞧得出来,她内心的抗拒,不过他这人有个恶趣味,那便是最喜欢瞧人喝药时那仿佛死了爹娘的模样了。
沈念念深呼出一口气,端起精致的青花瓷小碗,在香月二人鼓励的眼神下,闭上眼,一口就将那满满一碗的苦水吞了下去。
比黄连还要苦涩的味道顿时在嘴里蔓延开来,竟还有一股麻麻的感觉。
沈念念一双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这就是被苦的。
香月见她被苦成了这般模样,连忙就要去那蜜饯过来,只是却被韩神医伸手拦住。
“白芝草药性味苦,比之黄连也不成多让,想要其药效发挥到最大,服用之后的半个时辰内,可都不能食用甜食的。”
香月听到这话顿时就愣住了,见这韩神医并不像是说笑,只得歇了心思,转身又去瞧着自家主子,目露同情之色。
沈念念也不曾想到这解药竟然如此苦,即便一口吞下,可那股苦味似乎还从喉部一阵阵上涌,止不住的一阵阵恶心。
韩神医见她服了药,这才笑道,“每日服上一次,沈姑娘脸上的东西自会散去,在下也就不打扰姑娘了,告辞。”
说罢,也不等沈念念开口。便笑着离去。
只是她瞧着,怎么都觉得那韩神医有些幸灾乐祸似得。
嘴里的苦味直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才散去。
她想要吃点东西,也被香月直接阻拦,“姑娘。为了以防万一,这一个时辰内,咱们还是什么东西都别吃,就喝点热水好了,为了自个儿的脸。您也要忍耐一二啊。”
沈念念没法子,只得多喝了些热水,那股始终弥漫不去的苦味才好了些。
每日服用汤药的时候,韩神医都会在场看着。
确定这药不会有任何的问题,才会让她服下。
沈念念虽觉得这有些多此一举了,不过后来还是从香月口中得知,竟然有人在煎药的时候,趁机给她下毒,若非韩神医嗅到药味儿不对,检查了一番。还真没人能瞧得出来。
所以,哪怕韩神医那种恶趣味让她十分无语,可从心底来说,她也是感激着呢。
连续服用了三日解药时,沈念念脸上的那些红疙瘩便有了变化。
铜镜中那种原本让人觉得恶心的右脸,此时已经散去了不少红疙瘩,有的也开始慢慢的消退。
沈念念见此很高兴,成天在屋子里,除了做衣裳,便是盯着自个儿的脸。原本对于那难以下咽的汤药也没了最初时的抗拒。
而也就在这种日子里,怀西也搬进了府中来。
住的地方是北院那边的一座小院子,据说是杜盛年亲自给安排的。
再次见到这位大表嫂时,沈念念瞧着她似乎瘦了不少。不过人倒显得很精神。
“大表嫂,你现在没有去卖炒米了?”沈念念有些疑惑。
怀西点点头,走进她的屋子里时也没客气,给自个儿倒了杯热水,才叹道,“外面已经开始打仗了。街上也没人做生意了。”
“打仗了?!”沈念念难以置信的惊呼出声,目光立刻落到香月她们身上,皱眉道,“为何你们都没有告知我这件事儿?”
“姑娘,这打仗是男人们的事儿,您最近还在喝药呢,王爷走之前也特意吩咐过我们,让我们别拿这些小事儿来影响您。”香月颇为委屈的说道。
“小事儿?打仗了居然还叫小事儿吗?”沈念念听到这话,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难怪这几日都不怎么见到易卿澜,每日也就是韩神医盯着他喝药,原来他已经去打仗去了!“念念你也别担心,王爷从十二岁便上了战场,从未打过败仗,这次的战争对于王爷来说,的确是件小事儿呢。”怀西见她似乎有些不高兴,心知捅了篓子,连忙安抚起来。
沈念念皱着眉,“这打仗怎能叫小事呢?哪怕从未打过败仗,也不能洋洋自得呀!”
她一脸不赞同的说道,心里却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
本以为这几日那人是因为公务缠身,所以才没能像最初那段日子常常都要来她这里做做,如今知道居然上了战场,她却是着急担心起来。
怀西与香月她们见着她竟然这般担心,对视一眼,眼中带着喜色。
这是否说明,王爷这段日子对沈姑娘付出的感情已经开始有了成效呢?
有没有成效,这事儿连沈念念自个儿都不清楚。
只知听到打仗的消息后,心里却安生不下来了,恨不得立刻就能见到易卿澜才好。
甚至有些怨念自己为何这几日光顾着高兴自己的容貌能够恢复了,却忽略这么重要的事儿,也不知现在易卿澜怎么样了。
心里装了事儿,就连容貌已经慢慢开始恢复的状态也让她高兴不起来。
倒是怀西挺为她高兴的,瞧着她脸上的那些红疙瘩似乎已经消散了些,脸也看着不如最初时的那般让人糟心,便道,“看来韩神医果然很医术高超呢,念念,你的脸已经开始逐渐转好了,或许要不了多少时日,嫂子我便能瞧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