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全然乱了!雷震子虽有退敌本事,可此间敌军与周军撵杀一块。紫雷若下,当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无奈之下,只得把姜子牙携至半空,手起一道闷雷:“众人稍安,莫要慌张!”
周军虽是慌乱,可这平地一声惊雷,却将营中震得鸦雀无声,来袭之人见是如此。忙得手起刀落,斩下几颗人头,勒马便走!
“与我追!速追!”姜子牙大吼,周军方才慌乱,此间明白过来,见所袭之人,不过五千上下,堂堂三十万大军,竟被搅得大乱,自是大怒不已。南宫信只手提刀,上马直追而去!
龙须虎、土行孙见是如此忙得跨马,起身便走,姜子牙大恨。恨不得将来侵之敌咬碎了,直接吞如腹中,这便呼唤七彩灵鹿,正要去追,却被雷震子拦住:“师叔!去不得,万万去不得!敌军此去。其后必有埋伏,师叔莫要上之大当!”
姜子牙望一眼所去之军,起身直跨鹿上:“敌人所去甚慌,绝无埋伏之说!”
“师叔!师叔!”雷震子急得大喊,却也拦不住姜子牙,见众军皆要出营,忙得直起一锤,在地上轰出一道深坑,将众人拦腰截断,“休要慌张,此番出去万人已足,你等且在营中好守!”
众人虽心急立功,可一见雷震子之能,面面相觑,自是不敢说话,南宫适领军直杀而去,却不想来军甚快,便得一个回转,正过山丘之上,登时便无了影子,方要起身来观,却见远处风尘仆仆,黑帆直立而起。
因距离尚远,南宫信望不清所来之人,这便令军止步,便在此时,正见一斥候飞奔而来,其身上下,还有血污未干:“南伯侯正印大帅宇文将军至此,你等可是西周部下?”
好啊!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二次!南宫适望之便怒,眼眉一转,却得暗生注意:“末将南宫适,特来相迎宇文将军!”
斥候转马便去,南宫适一人立在丘上,回身令众人暗下埋伏,见得前面黑旗之军身上皆布血污,显是刚经大战,为首一人,乃身得丈二有余,手中握持一刀,其上还落血渍:“可是南宫将军相迎?”
“迎!我迎你大爷!来人,与我杀!”方才袭杀我迎,还要再战一次不成,南宫信想之便怒,“杀!杀人多者,重重有赏!”
此令一下,山丘下潜伏之人,俱得催马直下,丘上本就地高,如今顺势而下,更是所行甚快,男地军还未来及反应,便得数团血雾翻飞!
宇文信见得大怒,当下也顾不得许多,直挺刀直杀而来,但见红雪簌下,马起人倒;红雪簌下,百刃翻飞溅红血,一刀一起浓若雪,马起人倒,遍地狼烟八方起,马蹄落下是人躯!
“哈哈哈……好!将军好计!将军果真好计啊!”汜水关上,韩荣见得西周军与南地军自相残杀,自是大喜非常!
原是昨夜之时,余化派人探听乃知南地军至,这便脑生一计,着一对数万老弱残兵,去抵南地之军,自己另领一队,直扮作南地之军,袭杀周营而去。
西周军亦是今日辰时,才知南伯侯出军之讯,姜子牙又未见过宇文信其人,自是不甚注意,这才被余化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本欲再战一阵,不想雷震子一雷惊众,无奈之下,这才起身急退。
这边退,西周必起兵来追,这一追,却正与方才大战残兵的南地军相遇一起,如此一来,南宫信见得血污,自思不会上当,如此大战一起,便是甚难停止!
余化点头,却是高兴不起,暗下起身,向南面遥遥一拜:“余化万不得已,才用众兄弟命,博取此番战功,若得他日去后,再与众兄弟赔罪。”
韩荣望余化一眼,心下亦不好受,拍拍余化肩膀:“为国捐躯,乃是荣耀之事,余将军不必心生悲悔。”
姜子牙领军急追,还未过山丘,便听得喊杀之声震天,心道想是南宫适已将所来之军缠住,忙得下令道:“土行孙、龙须虎,你两人分作两旁,钳杀而去,休要让敌军走了!”
土行孙、龙须虎得令,忙得分兵而去。姜子牙急催灵鹿,上于山坡之上,却是望得一愣,此番所来之军甚多。当有十万左右,前头部队,正与南宫信杀得难解难分,此后土行孙、龙须虎分兵而至,不想未断其形。反将各落包围之中,未得尺寸之进!
“好……好大的手笔!”想是汜水关众将明知不敌,倾出全关之兵,以为困兽之斗,姜子牙心念于此,暗道此番将是立不世之功大机,这便大喝道,“来人,与我杀!斩敌将首级者,赏银五百!”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西周参军之人。多是贫困之辈,听得元帅之言,顿得像打了鸡血一般,哇哇乱吼着,直往阵中而去!
南地军所来甚远,又经历汜水关出兵来阻,此番如何能抵得住以逸待劳周军,登时被杀得大乱起来,宇文信见如此战法不是半法,忙得呼道:“仙长。还望出尘子仙长出战解围!”
宇文信话音刚落,军队中便出一人,此人须发皆白,身上披八卦云纹道袍。后背一根红木龙头短杖,手中一柄银丝拂尘,正是出尘子,此人自苏护军败之后,便回八宝云光洞中,却不想此番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