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敏虚岁才十四岁,康熙又吃了春/药,这可把诺敏折腾坏了,足足躺在床上睡了一天多才苏醒过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无损的,浑身上下青青紫紫的印记让人看着就害怕,有些地方甚至还破皮了印出几缕血丝来。
“疼……”诺敏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被重物碾压了一遍似的,眼皮也沉重得怎么也睁不开,浑身上下也炙热得很,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人扶了起来,然后嘴边就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诺敏迷迷糊糊的顺着别人的手,喝下了一股冰凉的液体,感觉浑身舒服多了。
又躺下不知道蓄力了多久,诺敏终于睁开了眼睛,印入眼帘的是一间陌生的屋子。眨了眨眼睛,意识和理智似乎回到了诺敏身上,一瞬间诺敏原本在温暖的屋子里微红的双颊染上了苍白之色。
她失/身了!
诺敏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脑海里只闪过这一个念头,顿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然的掀开了棉被,环顾了一下屋子,就朝着不远处的梳妆台走去。只是诺敏不知道她这幅身子先是经历了失/身后来又是高烧不退,现在浑身上下哪里有力气,才刚刚起身就摔倒在了地上。
挪动着身子,诺敏费劲千辛万苦才终于来到梳妆台前,手上拿着一支簪子就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眉心刺去。
没人会想到诺敏会来这一出,让一旁在暗处观察她动向的宫女一惊,皇上可是交待了不能让诺敏死的,这会儿见诺敏这般做派她不免心中一急,拔下头上的小簪子当做暗器甩了过去,虽然成功将诺敏手上的簪子打飞,可眉心还是被刺破了。
诺敏显然没有想到屋子里竟然还有一人,而且这人还阻止了她自杀的行为,呆呆的看着走过来的宫女,一脸的苍白,鲜红的血/液从她的眉心处流了出来,混着两行清泪,看着就让人心惊不已。
“姑娘何必如此了,俗话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人活着就有希望。”宫女一边强硬的扶起诺敏,将她安置在床上,一边劝慰道。
诺敏没有理她,只是双眼无神呆呆的看着床顶,整个人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恐怕宫女正认为诺敏死了。
宫女又劝慰了诺敏几句,见她还是一副活死人样,叹了一口气在香炉里点了一些凝神香,又叫进来一个小宫女守着诺敏防止她再一次的轻生后,才离开了屋子。
没一会儿皇上身边的梁九功就来了,面对诺敏难看的脸色一点反应都没有,面不改色的对着诺敏说道:“恭喜小主,皇上口谕册封小主为庶妃,奴才给小主道喜了。”
诺敏整个人都呆呆的,好像是没有听到梁九功的话一样,梁九功也不恼,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主能得皇上多久的宠爱,可这一时半会儿哪怕就是为了和钮祜禄妃对着干,皇上也会宠爱这位主的。
更何况梁九功觉得皇上对眼前这位主并不是没感觉,之前红珠来报说她发高烧了,皇上可是立马就让人请了陈院使。陈院使可是整个太医院的一把手,只听命于皇上一个人,就是太皇太后想要他给自己看病也得经过皇上同意。
过了一会儿,梁九功瞧着诺敏还没有动静,不由地有些皱眉,这次皇上被中/春/药一事,他虽然没有被皇上处罚,可梁九功敏感的感觉到皇上对他的器重不如以前。这会儿他正忙着怒刷皇上的好感和器重了,可没时间和诺敏费。
“小主,皇上口谕册封小主为庶妃。”梁九功重复了一边后,瞧着诺敏还是没有动静,眼珠子一转说道:“小主,藐视皇上口谕拟同抗旨不尊,这可是要诛三族的。”
梁九功这话说刚刚说完,就见诺敏的眼珠子动了动,然后嘴角扯出一个弧度露出一个惨笑来,强撑着起身坐在床上磕头,嘶哑冰冷的声音响起:“奴才谢主隆恩。”
“小主身子有恙,奴才就打扰您了,皇上赐予小主的东西奴才已经让红珠收好,小主可以随时查看。”梁九功说了一番场面话后,就回乾清宫了。
回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正黑着脸批着折子,前天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是个奇耻大辱,若不是看着削藩恐怕会引起南边震荡,还需要钮祜禄氏一族出力,康熙简直想亲手掐死钮祜禄妃。
他最恨别人给他下药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当年他得天花,根本不是自然发病的,而是被人做了手脚。虽然靠着熬过天花的资本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可康熙依然记得当年自己得了天花后仿佛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人赶出了皇宫,住进了佟家。
那位口口声声说疼他的太皇太后当年可是默许了这事,即便是太皇太后的出发点是为了整个皇宫的安危,可康熙依然意难平。因为之后他的汗阿玛顺治皇帝染上天花的时候,可没人让他出宫休养。也因此康熙对佟家很宽容,只要他们不触及自己的底线,康熙可以说那是无限的宽容。
自己中了春/药一事,固然康熙对罪魁祸首钮祜禄妃没有什么好脸色,可对诺敏出现的时机也怀疑过,她怎么可能就那么巧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了?可事后调查得来的结果,却真是一个巧合,查不出半点猫腻来。
因为这事这两天康熙批折子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梁九功一回来就被康熙眼尖的看到了,听了梁九功的回话,不知道为什么康熙觉得自己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听闻诺敏醒来寻死不成后,就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康熙皱了皱眉头。
梁九功瞧着康熙脸上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