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中,蔡洪站在笼子前,盯着那两只野鸡跟兔子瞧。
恨不能将野鸡尾巴上的羽毛拽下来,可惜蔡青说了,要是他敢动这两只鸡,便不给他买马鞭。
虽然他一心想着给赵秀梅做个新的花毽,可是权衡之下,还是觉着先将马鞭拿到手妥当。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院子的门被打开,蔡青哼着小调回来了。
今天去高阳岭看了豆子的长势,又瞧了瞧桃树。系统说要是养的好,大约明年就可以结桃子了,不用像平常人家的那样,桃树栽下还要等个三五年的。
一见蔡青回来,蔡洪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脸紧张的盯着她。
“你怎么了?”看蔡洪做贼心虚的模样,蔡青就眯起了眼睛。
蔡洪扭捏着,正犹豫要不要开口。蔡青就已经看见了放在灶间门边儿,那个被狗獾刨了的瓜。
注意到她的眼神落在了瓜上,蔡洪赶紧跳过去挡住了她的视线,“那个……那个不是我的错,我一直看着的,谁知道……谁知道还是让那贼崽子啃了。”
蔡洪自个儿都觉得解释的苍白无力,悄悄抬着眼睛打量蔡青的脸色。
看他那心虚的模样,蔡青就知道八成是他偷懒了,要是好好的在田里巡看,怎么会让那狗獾有空子。
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句:“哦,这瓜还没熟不能吃,回头熬了和了米糠喂**。”蔡青就往屋里去。
“哎,那……那我的马鞭呢?”心心念念的,还是那马鞭。
五彩缠绕的鞭杆,用牛皮织成的鞭子,鞭杆上还缀着红穗,别提多好看了。
蔡青没有搭理蔡洪,只留下了背影。
她进了里屋,蔡俊文跟王氏正一个坐在榻边儿上,一个坐在旁边,王氏正抱着一个小木箱子,正在翻找什么。
“爹娘,我回来了。”打了一声招呼,蔡青才走上前来。
“阿娘,你做啥呢?”
王氏手里抱着的箱子,是她娘家陪嫁过来的。她知道,家里的那点儿积蓄还有值钱的东西都在里头。
“我正在跟你娘商量呢,看看还了你大姑家的钱,咱家还能剩下多少。”这些事情,蔡俊文向来是不瞒着孩子的。
在他看来都是一家人,何况他的孩子虽然没学识,可是教养还是不错的。这家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也不避讳着蔡青。
“爹,你这是要做啥,娘不是说先不还大姑的钱么?”怎么才几天,就改主意了。
王氏正在数着铜板儿,蔡俊文看了一眼说道:“今个儿早上啊,你大姑又来了。不知道从哪儿得的消息,说咱们村子要开个学堂,从城里来的先生。最主要啊,是不收私塾的费用,一个月只要交两文钱的笔墨便可。”
蔡青心里咯噔一声,接着问:“那大姑是咋说的?”
“哎,你姑说,想让几个孩子都去认认字儿,所以这就……”这件事情,蔡俊文也是放在了心上的。
想他大字不识,去了镇子上都叫人笑话。要是孩子们能学上一些,以后怎么也是有用的。
可是蔡文芳现在上门催债,还了她的钱,自家的孩子就没有多余的银子了。
蔡青心里冷笑一声,那蔡文芳的家底儿她还是清楚的。就算家里三个孩子都去上学堂,一个月不过六文钱。
她那儿有七亩地,再加上姑父陈良也是个能干的。怎么就拿不出这六文钱了?
再说,陈美霞今年都十七了,不少人上他们家说亲。她就不信蔡文芳还会让她去上学堂。
不过,是个催债的借口罢了。
“爹,那你是咋打算的?”蔡青刚问完,坐在一旁的王氏就叹了一口气,道:“孩他爹,加上你上次卖鱼的那些钱,除去还给大姐的,就剩下这些了。”
她摊开掌心,里头就几十个铜板儿。
这要吃要喝的,要是拿出来给孩子们上学堂。剩下的日子就要勒着裤腰过日子了。
前些时候给王氏跟蔡俊文看病,花了不少钱。要不是有蔡青打的那一批鱼,这回蔡文芳上门要债,就是打死他们也拿不出半分了。
蔡俊文的眉心皱着,思忖了一会道:“要不让阿洪先去?咱家要是能有一个有出息的,也算是熬出头了。”
“可是这一个月就是两文钱,就是省吃剩喝的,怕也是熬不了多久。”这两文钱要挣多久才能挣回来,按他们家这情况,蔡洪去了两个月怕就是交不起下面的钱了。
“把家里的鸡卖两只,还有青丫头猎回来的那两只野鸡跟兔子,都卖了就差不多了。”
“爹,家里的鸡可是留来下蛋的。那些野味是给您和娘补补的,不能卖!”听到蔡俊文这样打算,蔡青出声反对。
爹娘的身体不太好,不宜大补,只能慢慢温养着。要是把鸡卖了,像以前一样三餐稀粥,身子就又该垮下去了。
“小女娃娃你知道啥!你大哥是咱家的希望,要是他有出息了,你爹和你娘也不算白辛苦。日后啊你嫁了人,娘家人也能给你撑腰啊!”
做爹娘的,总是为儿女的未来做打算。
前世蔡家穷的叮当响,不敢有这打算。可如今比起来算是宽裕不少了,在能力范围内,能上蔡洪上学堂,是一件好事!
“爹娘,要上学堂,那也不能大哥一个人去,还有阿顺跟阿远呢。”
“死丫头,你大哥上学堂都要勒着裤腰带过日子了。哪里有多余的叫两个小的也去,等阿洪学了回来教他们就是了。”王氏心里暗骂蔡青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