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儿听到季琉璃叹气的声音,以为季琉璃又是没听到小姑娘说的话,于是便把小姑娘半天才说出来的几个字给总结了一下。“她说她怕生。”
“看出来了。”季琉璃轻笑着颔了颔首,微微倾身凑近小姑娘,敛声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两只小手还在不停地搓揉着裙摆,好半天才略显艰难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霍……涟漪。”
“霍涟漪……”季琉璃若有所思的念叨着霍涟漪的名字,可却总觉得这名字有些……“我为何会突然联想到祸水两个字?”
说来也巧,秀儿在听到霍涟漪的名字时脑海中闪现了‘祸水’,倍感诧异的将心中对于‘霍涟漪’三个字的理解道出。“无水不涟漪,涟漪乃水,霍字为姓,这连起来的确便是祸水二字。”
听着季琉璃与秀儿如此理解她的名字,霍涟漪心中一沉,敛下的双眸也不禁被泪水充盈,已经预见了季琉璃与秀儿因为她的名字而不肯让她参与学徒应试的结果了。
果然,她还是不该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就在霍涟漪再也忍耐不住的想要落荒而逃之际,可在抬起头准备逃跑的一瞬间看到了季琉璃脸上明媚温暖的笑容。
季琉璃为何要笑?
还笑得如此让人心暖。
她竟然没有看到季琉璃眼底有丝毫厌恶之意的存在,不只是季琉璃,就连刚刚拉着她走出人群的秀儿也无任何要驱赶她这个象征着灾祸的人离去的举动。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女医者为何没有像其他人在听到她名字时那样眼底露出厌恶?为何没有觉得她会是个扫把星而驱赶她离开?
就在霍涟漪内心一番天人交战之际,但季琉璃接下来的话让她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
“涟漪这名字很特别,很好听。”季琉璃夸赞着霍涟漪的名字,目光不经意的落在霍涟漪的脸上,却在看到了已然满俩泪水的霍涟漪时不禁一愣。“涟漪,你为何哭了?”
“哭了?”秀儿在听到季琉璃说霍涟漪哭了时下意识的看向了霍涟漪的小脸,顿时皱起了眉头。“怕生怕到哭了?看来你并不适合在医馆当学徒,医馆每日上门求诊的生人定是不少,你若每见一个人都哭,那还得了?认识你的人知道你是怕生,不认识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呢!”
秀儿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让季琉璃有些不赞同。“秀儿,你说的太过了。”
“不,不过,秀儿大夫,说的不过。”不住抽噎的霍涟漪看向季琉璃,哽咽不已的解释道。“但我,我不是,怕生,才哭。其实,我不怕,生,只是,时常,被旁人,取笑名字,的意义,说我是,祸水,是,扫把星,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在任何,地方,说自己的名,字了,也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做出,引人瞩目之事,就像……”
“就像参与这场学徒应试?”季琉璃试探性的询问着霍涟漪。
“嗯。”霍涟漪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衣袖拭去脸上的泪珠及泪痕,强压下心头的情绪,尽量将想要说的话语连贯起来。“季大夫,秀儿大夫,我想,应试学徒,请问可以,开始应试吗?”
季琉璃与身旁的秀儿轻笑着对视一眼,接着便朝着霍涟漪微微颔首。“当然可以。”
“可是那张桌子……”秀儿欲言又止的看向了左侧那张原本是用来做书写应试却被袁媛媛拿来做了赌桌的方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
“我倒忘了这一茬了。”季琉璃也是无奈的瞥了一眼被围观群众围得水泄不通的左侧方桌。“看来不等这些人买完赌票不行啊,若是打扰了媛媛的敛财计划就不好了。”
霍涟漪见秀儿、季琉璃二人的表情皆是无奈,于是赶紧向她们俩表示自己不介意再等上一会儿。“我不介意等一会儿的,完全可以等他们买完赌票再应试。”
季琉璃微微颔首。“那就再等上半炷香的时间,反正距离应试结束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半炷香的时间应该足够让这些人买完赌票了。”
虽然季琉璃、秀儿、霍涟漪三人静下心来等待袁媛媛赌桌那边的人买完赌票,可已买了赌票的群众及旁观群众却在看到了季琉璃、秀儿身旁多了个年轻貌美且双眼通红引人怜惜的小姑娘,又是吵闹起来。
“喂喂喂,你们看呀,季大夫与秀儿大夫边儿上多了个漂亮小姑娘。”
“莫非是来应试学徒的?”
“哎呀!真可惜!要是晚一点儿买票就好了!我定买第五位学徒是个美女啊!特么的我怎么买了‘丑’了?”
“别急,别急,稍安勿躁,这场赌局赌的是第五位学徒是美是丑或是无,并不是参与第五个学徒名额应试的姑娘的美丑与否。”
“对哦,说得对,万一这小姑娘没有通过应试,下一位来个丑姑娘我就赚了!”
“呸,谁说第五位学徒会是个丑姑娘?我赌是美姑娘!”
“我赌没姑娘!”
“梅姑娘?哪儿来的梅姑娘?风满楼的名妓梅姑娘?”
“风满楼……卧槽,你个浪荡子!我说的是没姑娘,没有的那个没,不是梅兰竹菊的那个梅姑娘!”
“哟,你竟然知道风满楼的四大花魁是梅兰竹菊?看来你也没少去呀。”
“……我不说话了,越描越黑,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去没去过风满楼老天最清楚!”
“那是呀,肯定只有老天爷最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