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是安贵妃安插在天牢中的亲信狱卒暗中给安怀仁下了毒。”青芒将知道的情况汇报给耶律卿,并请示道。“该如何处置,还请主子、璃主子定夺。”
耶律卿以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季琉璃,想要征询她的想法却发现她早已神走天际。
视线从季琉璃的身上收回,耶律卿对着门扉的方向吩咐道。“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吧。”
“是,主子。”
门扉外传来青芒的领命声,之后便再无动静,应该是已经离开了吧。
“好了,时辰不早……”耶律卿还未说完的话凝结在了唇边,顿时间手足无措的抱住季琉璃。“怎么又哭了,别哭啊。”
季琉璃将小脸埋入耶律卿怀中,哽咽着。“呜,对不起。”
“对不起?”耶律卿对于季琉璃突如其来的道歉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了?”
“我怀疑你了。”季琉璃紧抓着耶律卿的衣襟,反省着自己。“我不该因为你前几天派人除掉香翠的事情就把安怀仁的死也怪罪在你的身上,真的对不起。”
虽然季琉璃的话听着的确是在道歉,但耶律卿也听出了那其中夹带着的几丝谴责之意。
“好吧。”耶律卿稍微推开了季琉璃的身子,恼着火与她四目相对。“我承认,派人除掉宫女的事情是我一时冲动所致。
你可知道我在听到你让人将安心的贴身宫女关押到天牢打算详细审问时是什么心情吗?
我跟你说过,仅凭卑微宫人口中审问出的那些所谓真相压根无法将安心及安家、耶律智那伙人彻底扳倒。
这才过了多久?
不到一天,不到一天你就又逮着机会想要去挑衅安心了吧?”
“没,没有啊。”季琉璃心虚的别开了视线。“我只是,想要为被安怀仁欺凌致死的那几个人讨回公道而已。”
“你敢说把他关入天牢的想法不是在知道他是安心的表兄之后才有的?”耶律卿脸色有些不好,摆明了是不相信季琉璃的话。
季琉璃一听这话也霎时炸毛了。“你干嘛把自己给撇得一干二净?明明就是你开口让青芒送安怀仁到天牢去的啊!”
“可你没说他是安心的表兄!”耶律卿想到这里就窝火,他要是知道那安怀仁跟安心的关系,才不会同意把他关进天牢。
“你!”季琉璃握紧拳头瞪着耶律卿,对他颇为失望。“耶律卿,你何时怎么变得这样胆小怕事?战场上那股子以命相搏的骨气都哪儿去了?”
“若不是因为你,我又何须瞻前顾后!”耶律卿没好气的低吼着。
在认识她以前,要他跟安心、耶律智那些人同归于尽……没问题!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但她呢?
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谁能保证一辈子保护她及孩子不受欺凌苦难?
虽然许多凌云壮志的好汉在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前都提前安排好了妻儿的去处,可他却不会这么做!
那些不负责任的行为,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妻儿无人陪伴、任人欺辱。
所以他才不会丢下季琉璃和孩子去做那种带着牵挂去死的蠢事。
他要活着!谨慎地活着!
尽管他也有能够值得托付身后事的信赖之人,把她和孩子托付给任何人他都不愿意!
只有亲自保护她的安危、亲眼见证孩子的成长、亲身陪伴她和孩子,他才能算是真真正正的无牵无挂。
“因为……我?”季琉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耶律卿,静静地。
明明耶律卿的话是那么的浅显易懂,可在季琉璃听来却仿佛是天外之语。
好半晌。
在领会了耶律卿话中的含义之后,季琉璃湿润了双眼。
“……”季琉璃默不作声的就将自己送入耶律卿怀中,双手更是环圈住他的脖颈。
耶律卿被季琉璃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惊得一愣,顿时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言语太过于尖锐而吓着她了。
“啊,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耶律卿的语气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抬手就想要搂住季琉璃纤细的腰肢并解释。“我只是……”
“不准动!也不准说话!”季琉璃任性打断了耶律卿的话,环在耶律卿脖颈的双手更加用力圈紧。“安安静静让我抱一会儿。”
……
……
###天明时分,待季琉璃被青媌唤醒起身后便已经不见耶律卿的踪迹。
季琉璃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青媌站在身后为自己梳着发髻,并自梳妆镜中直视这青媌一板正经的瑰丽面容。
青媌被季琉璃那直咧咧的视线瞧得背后直发毛,但仍是佯装镇静。“璃主子,有何吩咐?”
“有事。”季琉璃万分坦诚的点了点头,毫不避讳的问道。“安秋语跟安心到底什么关系?”
手上为季琉璃梳理发丝的动作一顿,青媌有些牵强的笑了笑。“当然是姑侄关系,璃主子怎么这么问?”
“在药殿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季琉璃状似随意的提起了昨天药殿中青媌的那个口误。
“额……”青媌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僵硬,但随即恢复了以往的波澜不惊。“属下当时说安秋语是安贵妃的亲生侄女来着。”
季琉璃见青媌硬是不肯承认当时的口误,便再次试图追问。“我记得你明明说了‘亲生女’这仨字儿,干嘛不承认?”
“璃主子听错了,属下没有说。”青媌坚决否认自己说漏嘴的事情。
主子再三叮嘱过,‘安秋语是安心与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