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琉璃宣布的事情,就犹如是在平静的湖水内抛入一颗巨石,引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
“御医副首……御医院有过这种职称么?”
“有的有的,是仅次于御医首的职称,可因为无人能胜任此职,就一直空悬着了。”
“御医副首都不说了,竟然还是郡主跟君主的专属御医。”
“你们说这邢……什么的,到底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获得如此厚遇。”
“他叫邢祁阳啦,前两日在朝堂滴血验亲时他可是出尽了风头,看来医术当真是得了郡主的认可吧。”
“就别说那些了,最最不可思议的是郡主给了邢祁阳自由选择是否医治患者的权利啊。”
“这种权利真是听都没听过,也真亏郡主想得出来。”
……
……
朝堂内越来越喧闹,又到了崔公公山恪尽职守的时候了。
“早朝议事,不得喧哗!”崔公公尖声提醒着众臣现在仍是早朝时间。
崔公公本就是君主面前的红人,现在又在侍候在郡主身侧,朝臣自然是不敢忽视他的存在。
因此,崔公公话音一落,朝堂内便几乎是鸦雀无声的状态,安静如初。
“想必,很多人对国舅和安秋语的血缘确验结果都抱有疑惑吧?”季琉璃知道有些事情不解释是不行的,便耐心解释了一番。
“确验血缘,前几日你们都见识过了,能够分辨出人与人之间是否存在着血缘关系。
如过参与确验血缘的二人指血不融合,就说明确验血缘的两人并非血亲。
相反,若是指血融合,就证明此二人存在着血亲关系。
但本宫未提及的是……其实血亲血缘还可再细分为直系和旁系两种。
方才,御医副首说道的‘至亲血缘’,就是指的直系血缘。
打个比方,本宫的双亲与本宫就是直系血缘关系,而本宫若有同父同母的手足,则本宫与手足也属于直系血缘。
而旁系血缘,指的就是除了直系血缘以外的其他拥有血亲关系的人。
同父不同母或者同母不同父的手足,祖父,祖母,姑姑、舅舅等等,这些人都是旁系血缘关系的人。
说到这里,再提到国舅与安秋语之间的非至亲血缘关系……
应该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耶律克似乎是嫌季琉璃的话说得太隐晦,便直接高声挑明了事实。“就是说安秋语不是国舅的亲生女儿,对吧?”
“没错。”季琉璃缓缓点了点头,却未与耶律克过多对视,看向了邢祁阳道。“御医副首,开始确验贵妃娘娘与安秋语的血缘吧。”
“是,郡主。”邢祁阳拿着空碗跟一根银针就走向了不远处的安心。
安心眼见着邢祁阳越走越近,挣扎的更加厉害。“放开本宫!不准确验本宫跟语儿的血缘!你们这群该死的人啊!”
尽管前不久才由崔公公喊过了禁止喧哗,但群臣听见安心都已经算是不打自招的尖叫以后,哪儿还憋得住话啊。
确验安心跟安秋语血缘的步骤还未开始,群臣就几乎已经是认定了她们俩就是亲生母女了。
“我去,这么说安秋语还真是安贵妃的亲闺女?”
“怪不得呢,平常就觉得安秋语跟贵妃娘娘长得有几分相似。”
“本来觉得姑侄长得有几分相似也无可厚非,现在看来……”
“卧槽!卧槽卧槽!”
“知道你惊讶,可也不用惊讶成这样吧?”
“不是不是!你们难道忘了一件事么?”
“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
“安秋语曾经是四王妃并且还爱慕着三王爷这件事啊!”
“没忘是没忘,但君主早已罢黜了安秋语的王妃之位了,她还被下了不得婚嫁及不得再次踏入宫中的命令,你突然提这做什么?”
“那我问你,安贵妃跟安秋语是什么关系?”
“母女啊。”
“安贵妃跟安槿王后呢?”
“姐妹啊。”
“安槿王后跟三王……摄政王呢?”
“自然是母子了,你这都是明知故问吧。”
“我是在明知故问,所以你清楚安秋语跟摄政王的关系了么?”
“是旁系……卧槽!安秋语爱慕着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摄政王?”
“算你还有点脑子,东临虽然不乏近亲成婚之人,但近亲成婚的前提就是‘男女双方必须是血亲三代以外且辈分相同’。”
“摄政王与安秋语的血缘关系只有一代……完全就可以说是哥啊!”
“幸好!幸好摄政王是个断袖!不然东临皇室就又多了一个要被世人津津乐道的传世丑闻了。”
“……哎哎哎,你听说过那件事吗?”
“哪件?”
“就是安槿王后是被人陷害偷奸致死的。”
“什么?有这个说法?”
“有啊,好多人都知道呢。”
“说实话,安槿王后是我见过的最温柔善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压根就不相信她会偷奸。”
“我也不相信啊!”
“我突然有个想法啊。”
“什么想法?”
“安秋语若是安贵妃之女,就说明安贵妃偷奸了是吧?”
“是这样没错。”
“那安槿王后,有没有是碰巧是撞破了安贵妃与人偷奸而反被诬陷的可能呢?”
“……应该不可能吧?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那换个话题,你说贵妃娘娘的奸夫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