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玹这一席话,不但否认了耶律克的说法,还将‘企图挑起两国之争’这样的罪名反扣在了耶律克的头上。
其实早在玉佩不慎遗落时,他就提前设想好了一切有可能会发生的情况。
因此才能够在阻拦婚书一事被曝光以后,仍是显得不急不躁、游刃有余。
只是他没想到,丢失的玉佩竟然会出现在千里之外的东临国。
更是没想到,它会在耶律克的手中。
“该死。”耶律克见金秀玹倒打一耙也是气得恼火,再次扬起手中的玉佩。“金秀玹,你莫不是忘了你意图不轨的证据还在本王手上?
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
趁现在乖乖承认错误,兴许我东临看在你是高丽国七皇子的份儿上放你一马。
如若不然……”
“不然怎样?”金秀玹对于耶律克的威胁嗤之以鼻,拿出了自己身为高丽国七皇子的磅礴气势。“二王爷如此威胁本皇子,可曾考虑过后果?”
“后果么?”耶律克完全不将金秀玹的狠话放在心上,不以为然的一笑。“呵,本王所考虑到的后果只有一个。
那就是联姻之事因为你个人的缘故被取消,而高丽、东临两国关系破裂……最终正式开战!”
季琉璃听到这里便再也忍不下去了,‘啪’的一巴掌就拍在了龙案上。
“你们有完没完?”季琉璃呵止住耶律克、金秀玹二人毫无异议的争吵。
随着季琉璃的一声怒吼,朝堂内原本剑拔弩张的紧迫氛围总算是获得了缓解。
“本宫真是不明白了!”季琉璃紧皱着眉头厉声训斥起耶律克、金秀玹。“一个本国王爷,一个他国皇子,你们这么多年学的宫礼都哪儿去了?!!
竟然在如此庄重严肃的场合胡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季琉璃发如此大的火,说实话也是被气到一定境界了。
自从她成为倾城郡主且替耶律德暂理朝堂之事以来,就没有一天不见到这群人在勾心斗角互相针对。
本来嘛,还觉得在这几日已经算是不再对这些人的尔虞我诈感到烦躁了。
毕竟不要银两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但耶律克、金秀玹这俩人争议的内容,偏偏又是决定东临、高丽两国最终邦交巩固好亦或征战连年的命运关键。
要是她再不出声把控住局面,就很难保证事情不会往更坏的方向去发展……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季琉璃便是觉得一阵头疼。
被一阵训斥的耶律克、金秀玹二人,彼此间互瞪一眼。
因为担心再次惹恼季琉璃,此二人总算都是冷静了下来,不如方才那般罔顾场合狂言肆语。
虽然金秀玹是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而有所收敛,可耶律克却依旧是对金秀玹遗失玉佩且隐瞒婚书的事儿不依不饶。
“郡主。”耶律克视线偏移至季琉璃身上,再次举高了手中的玉佩。“七皇子已经承认小王手上的玉佩是他之物,这就表明婚书的事情跟他脱不了干系!
如此破坏两国邦交,是彻彻底底对咱们东临的不尊重!
因此小王建议,应当先将七皇子关入天牢,等派人知会高丽国皇帝后再行追究他刻意破坏两国邦交的罪责!”
耶律克话音刚落,一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就随声附和着。
“郡主,二王爷言之有理,微臣附议先关押高丽国七皇子。”
“微臣也附议,这高丽国七皇子可以破坏两国邦交一事证据确凿,理应收监候审。”
“微臣同样附议关押其待审。”
“高丽国七皇子此举甚是不将东临放在眼里,如若不做出相应的惩罚,那我东临颜面何存?”
“就是就是,七皇子这种行为极其恶劣,完全就是侮辱咱们东临国,微臣请求郡主尽快裁断他所犯下的罪责并严加惩治!”
有了大臣们的声援,耶律克就更加是底气十足。
他坚信凭借自己手中的玉佩,绝对能治金秀玹个对东临国大不敬的重罪。
“郡主!”耶律克高声引来季琉璃的视线,紧接着上身前倾趴伏于地面。“高丽国七皇子犯下大罪,请郡主明裁!”
“请郡主明裁!”
“请郡主明裁!”
“请郡主明裁!”
……
……
仅是眨瞬的时间,朝堂内的百位朝臣就跪了个七七八八,似乎是在逼迫着季琉璃当场就给金秀玹定下罪责。
并且,不知道耶律智又是犯的什么病,竟然也跟着耶律克一众人起哄。
“本王也请郡主明裁。”耶律智同样是跪地请季琉璃赶紧赐罪于金秀玹,只不过正对着地面的那张脸上却浮起不怀好意的笑容。
要是金秀玹的罪被定下,那今日商谈金秀琳与金明朗婚日之事就必然是会改期再议。
只要趁着这段‘改期’的时间内,他想方设法夺取金秀琳的芳心便就有了翻身之地了!
季琉璃见此一景,心情那是万分不爽。“你们……是在逼本宫做下决断么?”
且不说金秀玹是不是真的有意毁坏两国邦交,一旦他的罪名成立,届时事态发展会出现三种可能性。
其一,高丽国放弃犯下重罪的金秀玹将其交由东临国任意处置,再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继续两国联姻之事。
其二,高丽国为保住金秀玹的性命向东临国低头并献上十分厚重的赔偿礼。
运气好的话,东临极有可能会成为高丽的朝贡国。
到时候就算取消两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