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如霆猛地惊醒,现在自责后悔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要去找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把她带回来。
握紧了手中的请柬,他刚要往外走,腿却被跪在地上的许秋紧紧地抱住,“不要去,如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你不是说要好好跟我过日子的吗?那个女人朝三暮四,她对你不是真心的,你吃了一次亏还不够吗?我爹好不容易才把你弄出来,你怎就……”
“许小姐!”安琪简直忍无可忍,这个女人实在是太无耻了,总把别人的功劳据为己有,真当她跟沈之悦一样好欺负吗?
她上前一步,满是不屑地看着她,“那么大的案子,你真以为就凭你们许家送的那些礼就能摆平吗?那样只会给晋先生多加一条行.贿的罪名,你是想送他一道催命符吧!”
晋如霆站着没动,探寻地看向安琪,还不及他开口问她,便见她从她的侍从手里接过一个大大的纸袋递给他,“杜家的婚宴请得都是些政商名流,你这个样子根本连大门都进不去,先去换一下衣服,我在车里等你,等下再跟你解释。”
她说完,也不等他有所回应,便转身朝门外走去,完全无视身后许秋怨毒的目光,这个女人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晋如霆一向最恨别人欺骗他,他是不会轻饶了她的。
“滚开!”
果然,她刚一踏出门槛,一声怒吼便响彻了整个大厅。
许秋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刚刚被丫鬟领进屋来的晋雪不明就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爹爹好凶……娘亲,爹爹好凶,雪儿好怕……”
晋如霆瞪她一眼,实在没工夫理会这对母女,他拿了安琪给他的纸袋直接去了内室换衣服。
当晋如霆和安琪赶到杜家的时候,那里已经是十分的热闹,里里外外都堵满了记者,满堂的宾客手里都拿着报纸,七嘴八舌地议论个不停。
晋如霆直觉不好,劈手夺过其中一人手里的报纸,只一眼,他整个人便僵住了,那报纸的头版头条处是一张巨幅的黑白照片,那醒目的黑字标题真真是刺瞎他的眼。
“沈氏拜金女另攀高枝,人尽可夫有其母风范。”
而那张巨照正是当年沈夫人被爆出与戏子有染,示众游街时的照片和后来沈之悦自甘下贱,跪着爬进晋府时的照片无缝衔接在一起的,放大的镜头,十分的醒目。
下面的文章更是添油加醋地将她母女二人的“丑事”大肆宣扬了一番,什么淫.荡下.贱,不知廉耻,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目,这背后诋毁她们的人心思当真是龌龊的很。
晋如霆眼中都快冒出血来,他挥开众人,一路向前,终于挤到了人群的最前面,一眼便看到了宴会厅正中央一身火红嫁衣的沈之悦,她此刻安静地站在那里,头上的盖头还未被掀起,丝毫没有受到厅中众人的影响,反倒是她身边一个相貌清秀的丫头一脸的怒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晋如霆猛地想起来,她是听不到的,无论厅中的人怎样诋毁侮辱她,她一个字也听不到,这一刻他竟有些庆幸她的耳朵聋了,因为她听不到就不会伤心难过了。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惊得众人都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又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更甚者有人唯恐天下不乱似的高呼出声,引得所有人都看向了这里。
杜如海因为突然的巨变气得血气上涌,被严忆珊扶到了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他心里明白这是自家那不肖子干得好事,为了个女人居然连老子的脸面也不顾了,真是枉费他的一番苦心。
这一边,他气还没喘顺,却看到本应该在牢里的晋如霆竟也跑来搅混水,当下就暴怒而起,搁以前,晋家财大势大,他还对晋如霆有几分顾忌,轻易不敢得罪他,可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他自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一声厉喝,便叫了人进来欲要赶晋如霆出去。
晋如霆却是面不改色地将沈之悦护在了身后,他眼神冰冷地扫过那些突然涌进来的杜家的护院,冷冷地道:“我只是要带走我的妻子,你们都闪开!”
“你的妻子?”杜如海冷笑出声,“若我没记错,之悦她应该和晋先生你没有关系了吧,她的休书上你可是签了字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太阳穴又开始一阵一阵地像抽筋一样的疼,气血也更加不畅,脑中似是有许多零碎的片段快速闪过,他想要抓住,却终是不得,最近他总是这个样子,被弄得神情恍惚,心浮气躁,十分易怒。
见他神色阴郁,不断用手指掐着眉心和太阳穴,张璇知道是药效到了,她深深地看了沈之悦一眼,然后缓缓松开了手,默不作声地退后几步,隐在了人群里。
恰在这时,晋如霆转过身来,他抬起手,犹豫了许久,才鼓起勇气掀开了那红艳艳的盖头。
“小悦,跟我回家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
“晋如霆,你未免太猖狂了,竟然敢……”
杜如海不顾严忆珊和杜子璿的阻拦冲了过来,只是他话没说完,人却僵住了,“云悠……”他欣喜若狂地看着盖头下那张朝思暮想的美丽面容,嘴里喃喃地叫着沈夫人的闺名。
众人又是一愣,自动自发地给他让出路来,因为此刻他的神情十分的诡异,似欢喜,又似隐藏着很深的妒忌和憎恨。
“云悠,你还是要嫁给他吗?你们是义兄妹啊,别人会耻笑你的,来我的身边好不好?我会好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