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卷毛的小男孩一直把脸埋在她怀里,听得他这般说,小小后脑勺明显颤了颤,随后却没有如他预计那样抬起脸,而是把自己缩得更深些,攥着千岁百岁衣襟的手悄悄收紧。
许是察觉小鬼的不安,千岁百岁抬起眼睛,视线环顾周遭一圈,最后把目光投向他,眉宇间露出一丝困惑。
“我让鬼蜘蛛帮忙向战国元帅解释。”波鲁萨利诺笑着回答了她无声的疑问,“等他回来要不要问问情况。”
就罗西南迪忽然出现一事,军舰离开香波地不久,鬼蜘蛛第一时间拨通了战国元帅的电话蜗牛,然后…没有然后。
远在马林弗德的海军元帅无法将磅礴怒气具现化,烧得不巧‘拐带’罗西南迪的所有人抱头鼠窜,不过那只电话蜗牛幻化出来满头满脸的青筋同样很可怕就是。
首当其冲是话筒这头的鬼蜘蛛,被战国元帅骂得狗血淋头不说,还得到一份三个月内得没有外出任务的公报私仇。
至于为什么是鬼蜘蛛倒霉,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纷纷表示自己不善言辞,并且千岁百岁这罪魁祸首是鬼蜘蛛翘班带出来哒~
冤有头债有主,鬼蜘蛛只能深受着嗯~谁让元帅口中‘居然胆敢拐走他家小罗西的混账东西’是情人呢?
…………
分出点心神哀悼几秒钟祸从天降的老朋友鬼蜘蛛中将,随即飞快将之抛诸脑后,波鲁萨利诺笑得眼睛都弯起来。
得到他给的答案,千岁百岁微不可察扁了扁嘴角,神色间露出少许忧虑,或者同情?不过她很快收起那些杂念,半低头,空出手慢慢地拍抚起怀里小男孩的背脊。
罗西南迪趴在她身上,隔了一会儿轻轻动了动,小心换个姿势变成侧躺,露出的半边脸颊眼睛闭着,显得昏昏欲睡。
见小鬼这副模样,波鲁萨利诺瞥了挂在墙壁上的时钟一眼,微微一愣,指针所指并不是往日里小鬼睡觉的时候…
这段日子波鲁萨利诺和千岁百岁几乎每晚都会去看借住在战国元帅家的罗西南迪,每晚都是她把孩子哄睡着才离开。
而这小鬼的作息一直很规律,现在这样是…累着了?
至于为什么累?盯了小男孩的睡脸一眼,波鲁萨利诺不着痕迹眯起眼睛。
是动用能力过度造成体力流失吗?所以才从出现开始就无精打采,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一直叫人抱着。
…………
等到怀里的小孩子无意识松开手,千岁百岁停下拍抚动作,抱着孩子站起来,波鲁萨利诺紧跟着起身,空出整张沙发让她把小鬼放在上边。
小团子蜷缩在沙发上,面朝里乖乖睡着,身上盖了波鲁萨利诺拿来的海军制式大衣。
完成一切后,波鲁萨利诺和千岁百岁两人就走到萨卡斯基的办公桌边上。
萨卡斯基已经完成工作,静静盯着他们看了好一会儿,随即抬抬下巴,冲着桌面一角的那份卷宗纸袋点了点。
短暂的静默过后,千岁百岁一动不动半点去拿东西的意思也没有,见她这样波鲁萨利诺只好伸出手拿起东西。
浅黄的牛皮纸袋是收录文件的档案盒,普通到街上随便找一家文具店都能买到,封口处朱红腊印完好无损,这表示它呆在保险库里将近三十年从未被开启。
翻来覆去看了几眼,随后在千岁百岁点头同意之后,波鲁萨利诺撕开档案袋的蜡质封印,把里面的一叠资料抽/出来放在桌上。
“这些是什么?”扫了眼资料最上边一页,波鲁萨利诺皱了皱眉,却也没有第一时间伸出手反而偏过脸问站在身边的人,“似乎是方程式呢~”
千岁百岁不去看那些纸页,反而接走他手里还未放下的纸袋,将它翻过来让他们看。
腊印背面,档案袋内侧写着东西,之前波鲁萨利诺就注意到,只不过那种图案一样方方正正的纹路,是之前萨卡斯基告诉他,千岁百岁口中她的文字。
她静静的出了一会儿神,接着取走桌上纸笔,飞快书写起来。
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两人又同时伸手拿起密密麻麻元素符号与计算公式的文件专心浏览。
舱室内一时安静得出奇,除了纸页翻动的簌簌声响,余下的就是几个人的呼吸。
…………
抛开其它心思,大脑飞速运转,待得将元素符号与方程式分析转化,波鲁萨利诺的瞳孔微微缩紧。
半晌,放下浏览完毕的资料,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已然掩不住震惊。
与此同时,萨卡斯基也抬高眼睛,两人目光一碰不约而同交换对方手中资料,波鲁萨利诺随即垂下眼帘,带着无法平静的心情,强迫自己将它们全部看完。
时隔许久,两个海军大将同一时间里抬起头,一时面面相觑,片刻过后又双双调转视线瞪着千岁百岁,神色间带出一模一样浓厚的惊疑。
似乎没有察觉他们的注视,她仍旧低着头,波鲁萨利诺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自苦笑。
怪不得要将东西藏在世界银行保险库。
升任中将后,波鲁萨利诺已经调阅过档案,并且萨卡斯基也做出过和他一样的举动,对当年之事,他和他知之甚详。
可即便是如此,波鲁萨利诺也没有想到,当年千岁百岁居然真的和推测的一样,杜兰德.斯科特之所以被暗杀,为的就是此刻这些资料。
弗雷凡斯贵族与世界政府某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