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行看妹妹一脸失望和不快,灵机一动说道:“你不是喜欢上画画了吗,今日二哥就陪你一同作画如何?看看我家冰雪聪明的三小姐画技进展如何了。”
蒋晴天并不理会夏天行的提议,无精打采的拖着身子行至桌子旁坐下,喃喃自语道:“我什么时候才能不被禁足啊,这都有大半个月了,我都快不知道外边的天是什么颜色了!”
夏天行见妹妹连面对最喜欢的绘画都提不起兴趣了,干脆也一屁股坐下,回答道:“等到你不再想着伤害自己的那天便是你获得自由之日。”
蒋晴天听后深深叹了口气,两个月的折腾,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旧伤不愈又添新伤,她都有些厌烦这样毫无头绪的尝试了。
其实这里不是不好,她大可安心的当她的夏家三小姐,过着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生活,感受着那个世界所没有的来自父母的关怀和宠爱,享受着众多哥哥姐姐们无尽的疼爱,何乐而不为呢?
可是她放不下,二十一世纪的蒋晴天虽然没有父爱母爱,没有这么多尊重照顾她的人,可是那里也有她所留恋的人和事。她只是放不下那一缕执念,放不下那一份感情,放不下那生活了二十四年的城市所带来的熟悉感。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可是蒋晴天知道这份美好并不真正的属于她,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所感受到的幸福都只是偷来的而已,是从真正的夏雪儿手中偷来的。那个可怜的姑娘,也许她的魂魄正孤零零的飘荡在这尘世间的某个角落,只因为她无意间占用了她的身体。
每每开心之际,蒋晴天的内心都会滋生出一种罪恶感并且这种感觉与日俱增。她常常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强盗,披着别人的皮囊,用着别人的身份,过着别人的生活,享受着别人的快乐……
夏天行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他的妹妹从前是一个古灵精怪、不知愁滋味的小女孩,可是自从落水醒过来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似得,不止忘掉了所有的人和事,就连说话做事的方法也和以前大不相同了。明明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思想言论却堪比饱经风霜的智者;明明只是个不经世事的丫头,处事之风却更胜于大哥那样驰骋官场的精明人;明明深居内院,眼界竟比他这样四处游历的人更加开阔……最让他想不通的是,明明她对生活充满希望却非要想方设法寻死觅活!难道说真的如坊间传闻那样?原不信鬼神之说的他也萌生了请个得道高僧来家中做场法事的想法了,说不定那真能帮到妹妹呢?
屋里沉默了许久后,蒋晴天回过神来望着夏天行说道:“二哥今天过来不会只是来数落雪儿那么简单吧?”
夏天行看着满血复活的妹妹,一拍脑袋说道:“瞧我还真把正事给忘了!”
“哦?”夏雪儿一听来了兴趣,“什么正事?”
“下月初七是五皇子的寿辰,母亲有事在忙特让我来转告你,好让你提早做准备。”
蒋晴天先前看夏天齐的样子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一听是这事,耸耸肩不以为然的回答道:“五皇子的寿辰关我一小女子什么事?何须准备。”
夏天齐一本正经的说道:“原先是不关你事的,可是今年比较特殊。当朝十一个皇子中圣上最疼爱的就是五皇子,想借今年的寿宴给五皇子挑选一位中意的皇妃,所以才操办的如此隆重。”
蒋晴天听后依旧觉得与自己无关,可却也被二哥的一番话给惊到,不明所以的她惊呼道:“这不是赤裸裸的相亲吗?难道说那五皇子已经老的没人要了?居然沦落到……”
夏天行猛地用手敲打了下她的头,厉声打断道:“雪儿,不可胡说!那五皇子今年刚十七岁,正当年!”
蒋晴天吃痛摸了摸头,对着二哥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声说道:“十七岁就忙着相亲,不是太丑就是太作!”
夏天行一副无奈之样看着妹妹说道:“你呀,这话要是传出去,非得惹上大祸不可。”
蒋晴天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皇权也没有那种由衷的恐惧和敬仰之情,加之她并没见过十七岁就要急着成家的人,自然不免会有些惊掉了下巴。
“这不是只和二哥说说嘛,怎么可能会传出去。”
夏天行瑶瑶头说道:“哎,哥也就是提点你一下,毕竟隔墙有耳,即便是太平盛世又有什么事情是有绝对保证的呢?父亲与大哥都深得皇上信赖,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紧盯着这座院落呢。”
蒋晴天倒也能理解他们,皇权至上,一句话就可能家破人亡,谁不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呢。
看着夏天齐略有紧张的脸,蒋晴天赶忙笑着讨好到:“嗯,雪儿知错了啦。”
夏天齐一脸正经的看向蒋晴天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进宫,许多事情都要注意,特别是言行举止方面,切不可失了方寸,毕竟你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夏府。”
蒋晴天一听这话脑袋就懵了,进宫?难道她被迫要去参选什么五皇妃?这怎么可能!
“家里不是还有个姐姐吗?二姐比我大,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小丫头去吧!”
夏天齐听后,微微一笑解释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参选五皇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