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每一句话都直击要害。
永礼的瞳孔收缩,眼神有一瞬的恍惚。
“好,你去告诉吧,让你皇阿玛处死皇额娘,然后连带着把你的郡王也弄下来。”皇后放手,起身,摘掉了凤冠:“这个皇后总归也是空壳子,现在我就让给贵妃。”
永礼嗜权如命,心,猛地动摇了:“皇额娘你这是做什么,儿臣怎会想伤害皇额娘呢。”
“永礼,你要理解皇额娘的苦心啊,皇额娘没有害你的皇阿玛,只是想让他把太子之位给你,皇额娘是为了你好啊。”皇后苦口婆心的说。
“可是……可是琉璃。”到现在,永礼心心念念的自然还是琉璃了。
皇后忽地摁住永礼的手,瞪大了猩红的眸子,一字一句的打击他:“永礼,不是皇额娘不让你娶琉璃,而是你真的不能娶她。”
话,流出的满是惊涛骇浪:“因为,琉璃是皇上的亲生骨肉,她和你是有血缘关系的啊!”
流不完的心头血,滴不完的心头泪。
爱了许久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永礼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到永和宫的。
一路上跌跌撞撞,跌跌撞撞,心,都走丢了。
*
凌宛之偷偷。
换上了宫女的衣裳,披着大大的斗篷,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敲门声让在小憩的白瑾泽愣了下,随即开门。
见到来人为之惊讶,恭谨道:“侧王妃造访不知何时?”
“白学士,我有要事找你,不知可以进屋一谈?”凌宛之眉眼清清,但是能看出来有些着急。
白瑾泽早已听闻了她大闹皇宫的事迹,也知道她和琉璃最近姣好。
闪开身子,阳清幽的地面上。
凌宛之扣着斗篷钻了进去。
白瑾泽阖上门。
主人之道的斟了一壶茶,细细的茶叶在水中游来游去:“侧王妃请用,阁中简陋,茶叶也不是十分可口,还望侧王妃不要介意。”
“无妨。”凌宛之接过茶盏喝了起来。
茶叶如同白瑾泽的人一般,清清淡淡,唇齿留香。
“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告。”凌宛之将茶盏当暖炉抱在手心里:“今日我去给王妃请安时听到了皇后与她密谈。”
闻言,白瑾泽捏茶叶的长指僵了僵:“谈了什么?”
凌宛之看到他的后背僵硬就知道今日来对了:“皇后要对琉璃杀之而后快!”
‘啪’的一声。
茶叶盒滚在桌上,骨碌了几圈停下来,茶叶染在了指腹上,留着满满的茶香。
该来的,迟早要来。
但是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皇后定是留不得琉璃了。
白瑾泽僵硬的转过身,没有疑惑,看了看凌宛之,点点头,声音平淡但是有些颤抖:“多谢侧王妃前来告诉我这一消息。”
“恩。”凌宛之没有多说些什么:“看得出来你很关心琉璃。”
他沉默。
“既然你知道了我就回了。”凌宛之扯出一抹笑意起身要走。
“慢着。”白瑾泽唤住她。
凌宛之止住步子:“白学士还有事?”
长指在自己的长萧上轻轻的叩着,白瑾泽清寡的眼皮轻掀:“侧王妃今日特来相告,白某感激不尽,今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侧王妃可以提出,白某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帮助侧王妃。”
闻言,凌宛之想了想,道:“现在还没有,那……白学士就先欠着我吧。”
“……”白瑾泽一愣:“好,恭送侧王妃。”
*
偏殿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永礼仰躺在那张如枫叶般颜色的梨花长塌上望着门口等着某人的归来。
半盏茶的时辰。
门被推开。
雪月嘀嘀咕咕的:“侧王妃快进去,别让慎郡王发现了。”
话落。
屋内飘飘荡荡传来永礼低沉的声音:“干什么坏事了不能让本王发现。”
两个的脚步一致的后退。
“你怎么来了。”相比起雪月的恐惧,凌宛之落落大方的推开雪月让她‘逃命’,自己揭开斗篷迈进了内殿。
将门阖上,阳光断绝。
“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又去哪儿了?”永礼上下打量着她。
凌宛之冷冷的笑:“本来想着溜出宫玩玩结果发现不太可能就跑回来了。”
“你倒是敢说实话。”永礼冷哼一声。
“有什么可说谎的。”凌宛之坐在长塌上喝茶,不管永礼:“难不成要受你们永和宫的刑罚后才说实话么?”
永礼来到她跟前捏起她的手腕,茶盏洒在她的裙裾上,烫的她轻呼:“你以为说了实话就不会受到刑罚?”
真是卑鄙。
“要杀要剐随你。”凌宛之甩开他的手腕,视线划过他脸上的伤痕冷冷的笑,心里暗骂着活该。
看她不软不硬的德行永礼拿她没法子,将她推到一边儿,凌宛之一个栽歪躺在了塌上。
难道这qín_shòu又要祸害自己。
想到这儿,凌宛之毛骨悚然。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永礼的脑袋躺在她的大腿上,闭上眼睛,指了指自己被皇后的护甲划伤的脸:“给我弄点草药上上。”
“且。”凌宛之傲慢的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