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泽眼睑下一片黑。
每次都说要保护琉璃,可是每次都没有做到这点。
他懊恼,深深的懊恼。
月儿渐渐的躲进了云卷儿里。
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在叫唤。
雨,哗啦啦的下着,无休无止的。
千落和南宫逍遥趴在桌上睡着了。
他一点困意也没有。
坐在窗咎前,手掌伸出去,冰凉的雨水拍着他。
他愈发的清醒了。
望着天边墨黑色的云一点点泛起了鱼肚白的颜色。
白瑾泽揉了揉酸胀到发痛的眼睛。
杜千落早早就醒来煮粥,准备洗脸水给他。
“你们吃吧。”白瑾泽再一次推开了面前的稀饭。
这一刻,杜千落宁愿琉璃死在外面。
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白大哥这样子痛苦。
就在他们正在讨论如何将计划实施的愈加完美时。
只听‘啪’的一声。
一个短箭she在了窗阁的木头上。
转眼间。
一个人也没有。
“白大哥,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杜千落放下筷子急忙绕到他跟前。
南宫逍遥斜了她一眼。
就厌恶杜千落这幅德行,撇撇嘴,夹了一口小菜:“瞧把你吓的,那窗户这么厚能进来?以后出去别说你会武功,丢人!”
杜千落狠狠的瞪着南宫逍遥:“吃你的饭吧。”
“瞅瞅你这手艺,难吃死了。”南宫逍遥满满的嫌弃。
他们只要一见面就跟有多少深仇大恨似的。
“你把短箭拿过来我看看。”白瑾泽沉沉道。
他鼻音浓重,昨夜受了凉。
杜千落不情不愿的把短箭取来。
拆开,箭头上插着一封纸条。
今夜戌时带我去鸦.片作坊。
否则,四格格的命难保。
果然按耐不住了。
将纸条团起。
“逍遥,今夜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白瑾泽冷冷道。
“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宫逍遥也变得严肃起来。
杜千落在一边酸里酸气的说:“是为了琉璃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
“你他妈哪儿凉快滚哪儿去。”南宫逍遥想扇她一个耳光。
夜,如这条路,漫长又凄凉。
这个鸦.片作坊若是曝光之后想来白瑾泽的白月派也要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惊涛骇浪会滚滚而来。
因为江湖帮派的一些帮主们都很想吸食鸦.片。
感受下那上天的滋味儿。
但是白瑾泽身为白月派的掌门不想让这些人受到鸦.片的残害和控制。
所以白瑾泽和南宫逍遥还有杜镖头利用江湖上的财力,势力将这些鸦片全部收敛了回来堆放在了鸦片坊里。
这个地方极为隐秘,很少有人发现。
为了琉璃,白瑾泽一次次的打破了规矩。
这也是让杜千落对琉璃恨之入骨的原因。
戌时。
夜深人静。
百姓们都早已入睡。
只有个别的人家还点着蜡烛。
这条路十分陡峭。
缅甸王子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他自知在白瑾泽跟前儿讨不着好,所以只能智取。
按照白瑾泽插在短箭纸条上的内容。
缅甸王子早早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个黄土高坡。
烟雾缭绕。
四面像一座座的坟包。
让人不免汗毛竖起。
凉风飕飕,缅甸王子带着银色的面具躲在一颗山包后静看着周遭的动静。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小心老子弄死你。”昂卡掐住琉璃的脖子。
琉璃的嘴巴被封的严严实实的,只能泛出哼唧的声音。
南宫逍遥和杜千落蹲在不远处的树上看着动静。
地上折射出来一个长长的黑影。
白瑾泽颀长的身躯映照在地上。
今日的月光很稀薄,他的影子淡淡的。
站在一个山坡上。
他恍若从天际边飞来的谪仙。
声音若银河般凄凉:“既然早就来了,缅甸王子何必躲躲藏藏的,出来吧。”
话落。
山包后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白瑾泽的余光扫了一眼。
缅甸王子拖着琉璃来到了他的身后,他的声音紧张带着尝试的赌:“白瑾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耍花样,我敢保证,下一刻,我就带她去见阎王!”
雪白色的披风如翅膀。
白瑾泽回头。
顿时惊愕。
琉璃小脸苍白,那双水眸锈迹斑斑的。
她的嘴巴被封了厚厚的布条,缠的她的小脸儿都拧巴了。
双脚被缰绳绑住防止她逃跑,双手也绑住了。
朝上看。
更是毛骨悚然。
琉璃的头顶上悬着一只短短的,但是十分锐利的匕首,正吊在她脑袋的正中央。
匕首的上下都有一条借力的缰绳缠着。
另一条绳子被昂卡牢牢的攥在了手心里。
昂卡看他眉头紧锁的打量着琉璃头顶上的匕首。
他发出胜利得意的笑:“哈哈哈,白瑾泽,不用琢磨了,不用琢磨怎么对付我。”
他咳嗽了两声,全身因为yin发作而颤抖。
白瑾泽真的怕昂卡一个不小心伤害到琉璃。
昂卡继续猖狂的笑:“白瑾泽,只要我这边拉一下绳子,这个匕首就会直接刺穿她的脑袋,你想不想看一看啊?”
真是丧心病狂!
白瑾泽的拳头握紧。
“一定很好看。”缅甸王子有些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