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两个婆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问道:“如此美人,不知世子要几时享用?”
世子皱皱眉道:“我看……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吧!”
待在门外未曾入内的几个随从都跟着起哄嬉笑起来,又盼着世子赶紧尝了鲜,或者还能让他们过过瘾。
妙玉立时挣扎起来,两个婆子手上一使劲,妙玉一声闷哼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婆子便道:“世子,若是今日,恐怕得用点手段。这师父虽是个出家人,性子可不怎么好啊。”
另一个婆子便道:“就是,师父,你既是出家人,普度众生来的,如何不渡一渡我们世子?也是一场福缘。”
世子笑道:“正是这话,小师父你若好参佛,本世子也可陪你大参一回欢喜佛,岂不皆大欢喜?”里外人等闻言大笑。
边上尤三姐忽然扑上来道:“嬷嬷,待我劝劝这位师父吧,她刚来,还甚事不知呢。”
世子眼睛一亮,笑道:“好,好,美人儿,你劝好了她,到时候你二人都穿上小尼姑的衣裳,那才是……”话未说完,哈哈大笑。
那两婆子知机,连道世子风雅有趣,世子却又道:“你们看着些,若是不成,便……今晚我过这里来,周围都给我看好了,万不可有闲杂人等扰了兴致。”
众人赶紧应下,心下大喜。世子哪次玩畅快了,都赏得大手笔,这回一次得两绝色,怕不得一人赏个十两二十两的!
待人走尽,婆子们仍锁了门,妙玉瘫在地上,落泪无声。
尤三姐看着她道:“如何?你可愿意与我共谋?”
妙玉垂泪道:“我宁可死。”
尤三姐淡淡看她一眼,转过头去轻笑道:“那你便死死看吧。”
妙玉看着眼前红柱,浑身直抖,想起方才所受折辱,恨不得一死了之。可一转念又想到尤三姐所说,竟是连死了也得不着干净。竟是生死两难,不由捂脸痛哭起来。
尤三姐道:“你不是最精通佛法的?你倒是给我说说看,这世上的因果报应究竟在何处?”
良久,妙玉才问道:“你又欲何为?”
尤三姐一笑道:“杀人,报仇。”
妙玉看着她不语,尤三姐便道:“我只当你同意了。晚间那畜生来时,你我切不可露出丁点恨意,你只作羞怯之意,待哄得他将外头守着的人都赶走了,我们才好行事。”
妙玉断然摇头:“我做不到。”
尤三姐看她一眼道:“这几日,你若不来,我也差不多该行事了。你今日既来了,便盼你襄助于我。若是你敢坏我的事,哼,我只能与那畜生联手,先除了你,再做打算!”
妙玉面色一惨,又惊又怒得看着尤三姐。
尤三姐凉凉看着她不动声色,许久,妙玉终于垂下头去,微微点了点头。
尤三姐惨然一笑道:“你休要怪我,只落到这里,你同我一处,或者还有一线生机。若不然,便是你死了,怕都没脸做鬼呢!”
到了晚间,世子应付完西宁王,送了西宁王往后宅寻欢作乐去,自己才火急火燎地熏香沐浴一番,换了行头,带了人往后头来。
因之前世子吩咐,这一院落里都清了闲人,只留一队婆子在屋外守着。备着一会儿要汤要水要绳子蜡烛之类等等。
哪知世子进了屋里,过得一阵子,忽然喊话,让门口婆子们都远远退了去,不许偷听里头声响。几个婆子对视一眼,面上笑着答应一声,索性往外头对过的院子里吃酒去了。想是里头女子怕羞,世子又是个能折腾的,不愿让她们听了笑话去,她们也巴不得别守着,大冷天的,烤个火吃个酒不比在那里站着喝冷风快活?
又问世子安危?那才笑话了,西宁王府也是军功起家的,世子虽纨绔了些,也称得上弓马娴熟,就那两个小女子,还能伤着世子不成?多添点乐子倒有可能。
尤三姐听得人走远了,躲闪间故意弄出极大的声响来,竟也无人来问,心里才得定。
再说妙玉,她虽答应了尤三姐,这会儿叫西宁王世子抓住了手一个劲儿揉搓,心里羞愤欲死。只三姐吩咐她若是难过,只管低下头去,一切有她在。果然妙玉缩成一团,世子刚被三姐劝了几杯酒,玩兴大盛,见妙玉闪躲,便偏要去逗她。脚下一使力把个妙玉绊倒在厚绒地毡上,欺身欲扑。
尤三姐娇笑一声,软了身子伏贴上来,世子大乐,一手摁住妙玉,另伸了手去欲揽三姐,尤三姐索性俯了身将他手压住在侧,眼睛看着他脖颈,又伸手去摩挲。世子只觉后颈一麻,连心尖子都快酥透了。
世子一行伏在妙玉身上,头低垂着,一行分神去抚弄尤三姐,尤三姐一只玉手只在他脖子后头逡巡。妙玉此时又窘又惧,那样子却十分引人,世子不禁将一腔心思都放了过去。
正这时候,三姐摸着他后颈高凸的那节骨节,另一手自发中取出一根一指多长的棱针来,一鼓作气朝着那骨节下的凹陷处扎了下去,恰嵌入骨缝中,连尾没入。世子全无防范时受此一击,似是极为痛楚,却浑身动弹不得,张着嘴发出嗬嗬丝丝之声,好不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