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演技派,就算是他的戏真的不好,他也得咬着牙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完了,才能下场,断断没有中途就因觉得自己演技穿帮提前下场的道理。
温迪在赌。
赌皇帝不会直接当场拆穿他。
果不其然,见温迪死抱着面具不撒手,普莱米斯倒也不去硬揭了,只静默着不再作声。温迪迟疑了下,复又小心翼翼的问道:“既然,陛下怀疑鬼主实际是为了救白昊而来.....那陛下现下,还打不打算将白昊交给鬼主呢?”
他最关心的实际还是这个。
“给,当然给,朕为什么不给。”皇帝一瞬不瞬定定看着温迪。
温迪心下狂喜,但面上却半点也不敢显露,硬着头皮与他对视,踌躇道:“陛下不是怀疑鬼主是为救白昊而来......那为何还要将白昊交给鬼主?”
皇帝看着温迪,很想问出一句——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还装什么装。
“不管鬼主是为了什么来要白昊,跟朕都毫无关系。”但出口,普莱米斯却这样说:“朕只知道,迪亚斯和我们已是交恶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看形势他们也是决计不肯为了救出白昊而跟我们做出什么利益交换的,白昊留在我们奥斯菲亚也是吃闲饭的,还要养着他,让朕的小儿子白惦记,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鬼主带走了事。”
普莱米斯没逻辑起来,也是一副一本正经的姿态:“横竖他们是夫妻,就算再有什么恩怨纠葛,白昊被他整惨了整废了,也都是他们的家庭内部纠纷,与朕无尤。”
“陛下说的是。”温迪眼眸一亮。
当即附和起了皇帝,唇畔不自觉浮现出了一抹笑意来:“咱们奥斯菲亚养着白昊还要给他吃白饭,指不定还得赔上个帝卿殿下,不合算。远不如让鬼主带走他来得好。”
他心里很清楚——
皇帝若真没法处置白昊,大可一刀杀了了事,不至于为他如此大费周折。普莱米斯之所以肯这么做,全是为了他。
是有心放了白昊。
“朕只希望在鬼主带走白昊以后,朕也能得尝所愿,得到朕想要的东西。”普莱米斯弯着嘴角露出了一抹凄苦的笑意,对着温迪意味深长,一语双关道。
他之所以不硬揭下温迪的面具——
实际也是在赌。
他在跟温迪赌,在他放了温迪的儿子离去后,温迪能真的忘了过往的一切,以罗恩的身份留下来,留在奥斯菲亚,留在他的身边。
忘却他们过去的一切恩恩怨怨。
以及,温迪和别人的孩子和他的前夫。
“我想陛下.....也定是能得尝自己所愿的。”温迪干笑着顺着他的话附和。
心下却是踌躇犹疑。
皇帝静静地看着他,并不作声。
许久,才眸光闪烁道:“但愿吧。”
温迪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安慰到皇帝,踌躇了下,总觉得最适合他与他之间的安慰方式还得是在床上的。便直接走了过去,半点也不知羞的抱住了皇帝,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
就像发疯了一样。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温迪觉得自己猜能够忘记一切,只专心的好好的爱他。
普莱米斯本想推开他,但又受不住他诱惑,忘情的和他抱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和温迪在一起都有种偷情般的禁忌感。
每一次做——
都像最后一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