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儿笑着道:“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了,说道理谁都会,做起来就没那么简单了,你别嫌弃我总是讲大道理就行,说起来,以前我过得困难的时候,别人说什么我都懂,可是苦还是要自己熬。”
艾欣婷摇摇头:“我害怕孤独,如果连个说道理的人都没有,那我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冯如依看着艾欣婷,这么长时间跟她朝夕相处,冯如依对艾欣婷的怀疑越来越少,她还是对黄怜儿和袁素素更不放心,因为艾欣婷真的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提,她从来没有特意的说起过什么,就算是来玄妙儿这,她从来也不乱看不乱问。
玄妙儿其实内心里一直也是对艾欣婷最信任的,因为艾欣婷跟自己保持着一个距离,怎么说呢?如果自己不往前,艾欣婷也绝不会上杆子来跟自己攀关系,而她就安心的学习,偶尔被冯如依带来,也不说别的,反倒冯如依相对更主动,更喜欢问自己一些生活上的事。
她对着艾欣婷道:“别想那么多了,好好学习,以后最好自己。”
艾欣婷笑着应下:“嗯,我会的。”
这时候,千墨进来报,说秦秋风来了。
玄妙儿让千墨请秦秋风进来。
听说有客人,冯如依和艾欣婷也都起身了,说雨停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玄妙儿看着时辰不早,也没多留他们,让千落去给两人找了披风出来。
这时候秦秋风也进来了,看见这有女客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表妹,没想到家里有客人,我也没什么事情,要不我改日再来。”说着又对冯如依和艾欣婷拱手施礼。
冯如依赶紧摆手道:“公子不用多礼,我们这就要回去了。”
艾欣婷没有说话,只是对着秦秋风福了福身。
玄妙儿笑着对秦秋风道:“表哥不用多心,都是朋友,并且她们确实也得回去了,天气不好,时辰也不早了。”
秦秋风这才放心,然后对着两个小姐笑着点点头。
这时候千落拿着披风出来了,给了两人。
冯如依对着玄妙儿道:“花夫人府上有客人就别送我们了,我们也不是外人,这就回了,改日我们再来。”
玄妙儿也没有多客气,让千落替着自己送她们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秦秋风才开口:“我也是去了河湾村参加了葬礼知道表妹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玄妙儿想到陈秀荷也没了的事情,对着秦秋风道:“表哥也要节哀。”
秦秋风微微点头:“放心吧,我没事,因为都是预料中的,也没什么遗憾,我娘也不用受苦了,也是一种解脱了,挺好的。”
玄妙儿看着弱不禁风的秦秋风,其实真的挺同情他的,一切都是因为秦苗苗,秦秋风自责了这么多年,最后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而心里藏着太多的痛苦,这真的是他的命不好,有那么个妹妹。
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秦秋风,因为秦秋风似乎不是一个需要的安慰人,可是看着他又觉得可怜。
这时候,花继业进来了,他听着两个女人走了,所以自己过来了,正好听见了秦秋风刚才的话。
他坐在了秦秋风的对面:“表哥要是有时间的话,晚上留下来陪我喝一杯吧?”
玄妙儿也觉得还是男人更了解男人,她笑着道:“我看挺好的,继业也有日子没喝酒了,正好表哥留下陪他喝一口?”
秦秋风也笑了:“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玄妙儿问秦秋风道:“表哥最近就好好的休息一阵吧,这段时间你一个人伺候表姑也是太伤神了,正好衙门的活也辞了,暂时就安稳一段时间吧。”
秦秋风点点头:“嗯,我也这么想的,我或许真的需要安静的休息一阵了,完全的放下一切,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白天出去喝喝茶,看看集市的人来人往,晚上也赏赏月光,看看风景,或许这才是真的人生。”
玄妙儿道:“是呀,其实咱们想要的生活就是那么的简单,有时候想的太多了,人也是yù_wàng太多了,放下一切,轻轻松松的,才是最真的自己,可是谁又能真的完全放下一切?”
花继业接着道:“人看透的本就不多,看透了能放下的更不多。”
秦秋风笑了:“我现在真的是身无牵挂,反倒是最容易真的放下的人了。”
这么一说还真是,玄妙儿和花继业也都笑了。
此时冯如依和艾欣婷走在回学院的路上,冯如依忽然的问艾欣婷:“欣婷,你说今个去花家的那个公子长得好不好看?”
这个忽然起来的问题让艾欣婷的脸红了:“如依,你说什么呢,这话让人听见咱们的名节就坏了。”
冯如依笑嘻嘻的挽着艾欣婷的胳膊:“也没有外人,就咱们说说怎么了?我觉得还这个公子跟咱们学院这些都不一样,他身上自带着那种悲凉,你有没有感觉到?”
其实艾欣婷是感觉到的,因为自己看他的第一眼就像是看见了家破人亡之后的自己,那种没有依靠的无助,还有自己内心出来的那种凄凉,那种感觉,让她感觉到对方的脆弱。
她叹了口气:“不过又是个可怜的人罢了,从里到外的凄凉。”
冯如依听了艾欣婷的话,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感觉,我自己就是没想出来怎么回事,让你一说我就明白了。”说完又问艾欣婷一句:“你怎么看的这么准的?”
艾欣婷苦笑着道:“同样的感觉我也有过,所以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