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沉默不语,恩里思答道:“这是我们魔族的事,你们少管!”

“既然你们不愿告诉我,为何又要把线索告诉我呢?”我愤怒的大叫。

恩里思无所谓的掏掏耳朵:“因为是费茨罗伊的命令啊,他叫我传话,我就来传了。反正我不会主动告诉你内容,但如果你自己发现了,我也没办法……对吧,小伊!”他说着,还向伊恩瞟了一眼。

伊恩沉着脸,很是不悦:“你不该来。”

伊恩的声音很冷,只是短短的说了这么一句,便一转身回到次元袋里去了。恩里思耸耸肩,转身离去。

“等等。”我叫住他:“那个人……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班思克。”

“不好了!不好啦!罗丝大人不见了!”天刚微亮,一个穿着嫩绿色衣衫的小宫女便慌张的从曦园里奔出,一路跌跌撞撞的喊着。

12月24日晨时,静谧的皇宫乱成一团。

而我,早已换上我的黑色长袍,骑上“飓风”,消失在浓稠的黑幕之中。

“拉拉……你真的要去?”伊恩趴在次元袋的袋口,不安的看着我。

我望着远处迷蒙成一片的天际,南边的天空仍是一片灰黑色,冷瑟的风扯着我背后的长发。我没有回答伊恩的问话,因为他心里也很清楚,我非去不可。南边的班思克,克得勒斯塔边境的小城,那里就有可以揭开一切的线索。

经过一个白天的飞行,使得我的手脚都酸痛不已。跨过埃荷俄兹山脉,越过整个卡拉沛罗省,又到了夜将垂幕之时,我才在小城中心的一座楼顶上落了下来。

小城还与半年前我来时一样,窄小的街道两旁亮起雾灯,地面上湿漉漉的。广场附近火光一片,人声嘈杂,那里大约也有人在为纪念蒂达?罗丝而举行祭奠吧,即使是在这被公国叛徒占领的时刻。没有过多去考虑现在的皇都内是什么情况、祭奠是否顺利进行,我跳下楼,立在无人的街道上,然后慢慢走向市政厅的办公楼。

天上开始下起点点小雨,打湿我身上的黑色斗篷,也让路面上的颜色晕得更深。市政厅的大楼在雨雾中,也像半年前一样,安静、沉默。大门里面黑洞洞的,没有人。我正想着是否所有人都集中到广场上去了,却发现三楼的书房里亮着灯。

我缓缓举步爬上去,看着两边经过的同之前一样的摆设,想着要去见的同一个人,我的心情激动却又出奇的平静,没有上一次的怒气。

我的母亲,“上一代”罗丝的继承人,蔓迪迪法斯,她一辈子,只爱过一个人,那就是她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费迪南?格鲁纳夫。

费迪南和我的父亲,他们是互相嫉恨的两个人。一个只得到了我母亲的心,一个只得到了我母亲的人。

我和我的母亲,也是互相嫉恨的两个人。母亲是恨我的——我相信,由于很多很多的原因。而我对我的母亲,眷恋的同时也有怨愤——她不曾爱过我——她唯一的女儿,她连抱都没有抱过我,就选择了死亡。

是的,她一定不爱我,她爱的是费迪南。

她恨我的父亲,所以,连带的,她也恨我。

因此,我恨费迪南。

我就这样,盯视着那个让我失去两位亲人的男人。

费迪南正坐在书桌前的油灯下沉思,手里把玩着一条金色项链。我猜那项链的吊缀里,一定是母亲的画像。

今天是蒂达?罗丝的诞生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罗丝的一族,然后联想到曾因罗丝而死的我们。

“谁?”警觉到有人进入,他迅速丢下手里的东西,一面握起靠在一边的剑,一面抬头看向来人:“……你……是你!?”

我也止住思绪,慢慢踏进房内。

“你竟还敢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要杀死你!”

“你杀不死我的。”我嗤笑。

今晚的市政厅是真的只剩他一人。我猜测他是主持完节日庆典后独自溜回来的。

“是吗,你也别太小看我了,小丫头!”他握紧了剑,神色一凛。

“你杀不死我,而且……”我深深的看向他:“你也不会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他哼笑一声:“若我没猜错,你就是那位‘刚刚回国的罗丝的继承人’——拉拉葛罗雷吧?不过,当日我在梅泽迩城外看到的,可不是一个神官的后裔,倒更像是个与邪恶打交道的女巫!”

“不是‘像’,我本来就是女巫。”我很坦然的走向前:“女巫就是我现在的职业,就向‘神官’是蒂达?罗丝的职业一样。而且,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拉拉迪法斯!”

我的声音不大,却有些颤抖。

费迪南的表情先是略有不屑,听到那最后几个字时,又转而瞪大了眼睛。

他久久没答话,我又说道:“怎么?不信吗?”

我转了一个身,在旁边找个地方坐下:“记得费茨罗伊——你说的那个贤者大人,他曾嘱咐过你,杀了我,你会后悔——为什么?因为我是你的爱人——蔓迪?迪法斯的女儿!”

他的眼神恍惚的摇摆了一下,手中的剑也慢慢垂放到地上。他又看了我半晌,气力不足却又恶狠狠的道:“拉拉?法斯,她是蔓迪的女儿,但同时也是迪法斯那个贼人的女儿!!”

我沉下脸:“所以,你想杀死我的父亲,然后再杀死我吗?”我看看他,又接着说:“本来皇族的人是不知道你谋反的事的,是我,我用了这个身份,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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