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在清冷的街上,还不到放爆竹的时候,所以街上除了几个拿着灯笼的小孩子,比往常还要宁静。

许是大人们都在忙着包饺子,或者是一家团团圆圆的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从那一间间透着温馨烛光的窗户里传来的嬉笑声,飞进了马

车里。

“喂那个谢谢你帮了我哦”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好象处在冰河时期的感觉,苗喵喵缓和一下气氛。

“你是皇阿玛”大冰山开口了,果然还是那句。

“那个,你不喜欢参加这种家宴是吗?”赶紧截断他的话,不然她吃下去东西,肯定要全部吐出来。那可不成,甭管吃的是什么,她可是

有把小多那份给吃出来的。

“何以见得”眉毛一挑,豪格语气不变的说。

“就是觉得你跟他们一点都不亲近啊”啧啧不愧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连挑个眉毛都那般相似。

唉她家小多不就是不喜欢出席什么家宴嘛,她也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想转个话题罢了,难不成还挖出隐私了?

“除了皇阿玛,没人是我的亲人”冷冷的甩出一句话,豪格看向车窗外一一闪过的万家灯火。月光照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更象是冰雕出

来的一样。

“胡说,你还有富绶对不对,还有好几个给你生儿育女的老婆不是,怎么就没亲人了呢。”

虽说他孤寂不孤寂跟她没多大的关系,但是她就是看不惯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她这种由黑暗里摸爬滚打出来的人都没阴暗一下,这个一

生下来就在万人之上主儿倒阴暗了。

“那你呢?”收回视线,看着眼前这个就算在夜晚,也能笑出一脸阳光的丫头。如水的月光有一下没一下晃在那张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的

脸上,却感觉那月光渐渐变成晕黄色,蒙上了一层暖意。

“我?哦呵呵呵我是你皇阿玛”猛然住嘴。是了,难怪他老是跑来跟她说那句话,她是皇阿玛指给他的媳妇,不是她自己愿意嫁给他的,

所以他不会碰她一根手指头。

但是如果她闯了什么祸,他会站在她前面,因为她是他的妻子。

看看富绶虽然已经睡着了,还紧抓着豪格不放的小手,他在为他的阿玛怨恨她吗?怨恨她为什么要嫁进来,却不能喜欢他阿玛吗?

唉她也不想的嘛,谁知道一切怎么忽然就变的这么乱了。或许,她可以做他阿玛的好朋友,就冲他阿玛是个挺有品的男人。

抬头对上豪格的视线,大冰山咻的一下扭过头。耶?她都已经算是很给他面子了耶,想说跟他化敌为友,这家伙是什么态度!

年三十儿的夜之所以比往常热闹,比往常喜庆,就是因为此起彼伏,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把寂静给彻底驱逐。

再加上满城的大红灯笼通宵的点着,把个漆黑的夜晚,给映得红透了半边的天。甭管是老百姓的茅草屋,还是达官显贵的大瓦房,都是笑

语喧哗,人影绰绰,为迎接新的一年,一家子人坐在一起围炉守岁。

满京城的热闹气氛中,有那么一家,漆黑的一片,死气沉沉,如果不是知道这住着的是个身份显赫的主儿,估计基本上会被人当做空宅,

废宅,鬼宅。

“爷,您怎么过来了!”忍着头晕目眩的感觉,床上的人坐起身。脸色惨白惨白的,一看就知道病的不轻。但是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后,一

丝惊喜让无神的眼睛亮了些。

“宸妃让我来瞧瞧你”缓步走到床前,屋子里那盏烛光,照在他微笑的脸上,在摇曳的烛光下,整个人显得妖媚又诡异。黑色长衫上那几

朵红梅格外的刺眼,仅是站在那,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战栗。

“你你知道了?”惊喜变成惊惧。直到他走近,她才看清他眼里的笑是不带丝毫感情的,就只是为了配合嘴角的笑,才展现在眼睛里,没

有流动,没有起伏。这样的他,她是第一次见到,让人打心眼儿里冒出寒气。

“没错儿”轻笑一声,退了几步,稳稳当当的坐在桌旁的椅子上,把玩着桌上一个茶。,如此的漫不经心,如此的风轻云淡,除了眉宇间

的一丝戾气若隐若现外,他与平时无异。

“你想如何?”毕竟是门第显赫的出身,惊惧只是一刹那,随即便恢复常态,平静的问道。从那女子出嫁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一

件事,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反而每况愈下。

以前还可见上几面,说上几句话。如今,他除了寝楼,就是书房,偏生这两处,都是不准她进的地方,别说见面,连个影子都瞧不见了。

这会儿却忽然来看她,摆明了就是来收拾她的。

“我能如何,不过就是来瞧你一眼罢了”站起身,抚平衣襟上的褶皱,仿佛真的就是因为宸妃的一句话,他才来瞧一眼而已,现在瞧完了

,也该走了。

抬脚起步,手不经意的扫过桌面,把上面的一碗药给扫到地上,啪的一声,碗打,药洒。

“福晋!爷”守在外面的小丫头听到声音,慌忙跑进来。因为着急,一时忘了礼数,门也没敲,直接闯进来,扬声叫道。但是看到含笑而

立的多尔衮,马上想起来,王爷还在福晋屋里,吓的扑通一下跪到地上。

“起吧,大过年的,不去前面凑热闹,守在这里,还真是忠心”轻柔的语气,淡淡的话语,话说完,人也已经走出去了。

凑热闹


状态提示:195--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