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愿意去了。而此时不同,他急于想知道那名宫女的样子,想看她如何悲痛哭泣,然后跪在地上求他帮忙。当他轻推开书斋的大门时,便看到有一名宫女正持着拂尘打扫,在她素色的衣袖,凝脂般的皓腕映衬下,一只翠镯冷艳夺目,璀璨生辉。

他站在门口冷冷地看,而她则旁若无人的忙碌着,她的容颜并没有周蔷那般惊人之美,却另有一种平和柔婉,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弘冀看了一会儿,便道:“你就是黄凤?”

弘冀语声冷然,更带着些微的沉重,引得凤儿转过头来。她的眸光清澈如水,待注目片刻,看清了弘冀的服色,便轻轻拜了下去,说道:“燕王殿下。”

称呼得如此笃定,却令弘冀微微一怔,他负手而立,淡然说道:“我并未见过你。”

“确是如此。”凤儿笑容浅浅,亦不失礼仪:“奴婢也未见过殿下,只是凭一己猜测罢了。”

弘冀“哦”了一声,终于朝她仔细打量,那般宁定笑容中,亦有慧秀之气隐约其间,她一手持着拂尘,额角也沁出细密的汗珠,却无损于她的宁静温柔。弘冀笑了笑,目光中竟有了嘉许之意,说道:“你这小姑娘倒很会猜。”

凤儿意态平和,敛衽一揖,说道:“道理说出来也并不繁难,各位皇子中,年龄最长的便是燕王,更何况,看殿下容貌英俊,与别的皇子相比,却更有轩昂气概,飒爽丰姿,想来,正是因为这些年出镇润州,多有历练的结果吧?”

她的称赞亦似恰到好处,弘冀不由得点了点头,容色渐和。此时听见凤儿又道:“奴婢认得殿下并不困难,殿下从未见过奴婢,却为何能知道我的名字?”

弘冀的眼光在她腕间翠镯上淡淡一扫,说道:“你说呢?”

凤儿垂首,手指在镯子上慢慢转动,过了半晌才喃喃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宫中的消息真是传得比风还快。”她对着弘冀笑了笑,拿起一块雪白的布巾,在书上轻轻揩抹,还不时将书籍抽出,重新摆放位置。

弘冀倒有些尴尬,问道:“喂,你就不问一问我来做什么?”

道:“殿下对奴婢所知不少,来这里想必不是看书。而是为了,为了……”她忽而又是一笑,不再继续,弘冀却不放松,接口说道:“你说的不错,我并不是来看书,而是为了看你。”

这名宫女笑容温婉,将他方才的怨愤之气也消解不少,一时间竟然想不明白,该不该告诉她从嘉的事情。却见凤儿面上泛红,轻声说道:“殿下取笑了。”

弘冀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说笑,我是想来看看,让从嘉倾心爱慕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凤儿淡然说道:“如今你看到了,那又如何?我不过是个寻常的宫女罢了。”

弘冀笑道:“设若你只是寻常宫女,母后又怎么会将自己的陪嫁之物送了给你,这一对鸾凤翠镯,算是母后最为宝爱之物,可见对你甚是看重。如今还为了你,与皇上争执起来。”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察看她的神情,想从其中找到一丝焦虑,却见凤儿一直神态平和,等他把话说完了,才道:“是否皇上觉得我身份低微,不堪匹配皇子?”

弘冀只好点头,凤儿轻轻吸了口气,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我本就是个小宫女,能得到皇后垂青,已是福分,至于能否嫁给皇子,端看命数如何罢了。”

弘冀奇怪,问道:“你不是和从嘉两情相悦么?难道你肯放弃?”凤儿对他的问话似乎不想回答,隔了一会儿才道:“我听说燕王殿下是最是豪气,却为何总是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弘冀再次觉得尴尬,怔了一怔,忽而唇边含笑,说道:“对我来说无关痛痒的事情,对你来说却并不如此,你这般灵秀的女子,若是尚未出嫁,夫婿就要死了,岂不是很可惜。”

他低下头,如愿以偿的看到惊讶与焦急,他微笑了一下,也就住了口。凤儿说道:“殿下是说六皇子从嘉?他为什么要死,殿下可有证据?”

弘冀笑着,将手中的密报递了过去,凤儿接过来,逐字逐句,慢慢读完,面上的神色也越发沉重了。

她走上几步,说道:“殿下可有解救之法?”

“没有。”弘冀爽快回答,说道:“这是他们自己找死,跟我又有什么相干?”凤儿抿了抿唇,说道:“一定有的,只是殿下不愿去做。”

弘冀冷笑道:“你一个小宫女,又不懂得朝政事务,凭什么说一定有法子?”写了,车延规大人在楚州声望颇恶,徐铉大人将之斩杀后,百姓感悦。可见这是顺应民心之举。”

她吸了口气,思量着再说道:“我虽不懂朝政,想来皇上做事也不会枉顾民心。殿下是常州的大都督,只需上一道奏折,对皇上说明原委,事情也未必那般糟。孟子曰,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毕竟,徐大人是做了一件好事。”

话虽说得不太对,倒也言之成理,弘冀想了想,心中有了一番计较,口中却不服气,道:“一派胡言,你只是为从嘉开脱罢了。”

凤儿道:“殿下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一定不行?”

弘冀再度冷笑,说道:“我凭什么要帮他?”

凤儿笑了笑说道:“据我知道,皇上已经为六皇子选了周司徒家的大小姐,殿下专程到此,显见对六皇子的亲事也颇为关心。”

弘冀看着她,一阵发怔,不明白她为何在这个当口说起此事,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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