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想停下来啊,可是一见林塔作势要往这边扑,我就本能的逃开。因为以撒的扰乱,让我一时失神,林塔趁势一下跳过来,把我撞倒在车厢壁上……
“轰隆”一声,可怜的马车抵抗不住我俩的哄闹,向一侧倾倒了。
我被压在坚硬的车厢壁上,突出的扶栏和椅凳抵着我的腰,让我痛的半晌动弹不了。
林塔倒没有趁胜追击,他慌张的回过头去查看睡在那一边的那瑟西斯的情况。
车厢向侧面倒下,整个车厢也翻转了90度,原先用来坐的长椅被我压到身下,而对面那个本来睡得好好的那瑟西斯则从长椅上滚到了地下,仍旧睡的很沉,一点也没有转醒的迹象。
林塔紧张的查看过他的情形,知道他还在睡,也没有受伤,便安下心来。正准备要再次对我开火的时候,以撒已经先一步开始发怒了:
“你们两个,嫌日子过得太清闲了吗?”他一脸阴郁,唰的一下把车厢那已经裂开的门给扯掉下来,探进头来,对我与林塔冷冷的质问道:“需要我给你们一些事情来做,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吗?”
这些天让以撒一个人在驾驶座里面对着寒风,日夜不停的驾车,他已是窝了一肚子的火,此刻因为我俩的打闹,弄翻了马车,又吓跑了受惊的马匹,他更是怒火朝天:“看来你们休息了太久,旺盛的体力没地方发泄,刚好拉车的一匹马方才挣脱缰绳逃跑了,接下来就由你们两来拉着马车前进吧!”
“你说什么?”林塔大叫:“我还要负责照顾大少爷呢!哪有空去管那些马?”
“而且外面好冷哦!”我也不愿意。开玩笑,怎么能让我一个纤纤弱女子去拉马车?
以撒阴着脸:“难道你们要我去拉车吗?”
“这个想法也不错耶……”林塔说着,一边瞅瞅以撒高他好多的身材。不过这种话,我可不敢讲……以撒生起气来也是挺可怕的。
以撒瞪他一眼,走到睡在一边的那瑟西斯身旁,很不顾及的用脚踹踹他,道:“起来!要用走的去罗门了。”
不用说,以撒此举又引得林塔一阵大叫。
那瑟西斯幽幽醒来,冲我们笑了一下,说:“怎么,到了吗?”
“还没有呢,大少爷,你继续睡吧。”林塔上前来给他拉好滑落的羊毛毯。
“没有马车可坐了,大少爷!”我也学着林塔的口气,对那瑟西斯说:“都是因为你的那个宝贝侍从,吓跑了我们的马,接下来我们要用两条腿走去罗门市!”
“才不是因为我!”林塔不同意的叫道:“都是因为你,还有你的那只老鼠精!”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撒皱眉问我。
“是他……”我颤抖的用手指着林塔:“他要把小伊恩熬成药,给吃了!”
“林塔……”那瑟西斯闻言,轻声责斥道:“我不吃老鼠的。”
“可是那只老鼠可以做药引,说不定就能治好您的病啊!您也该感觉得到的,它的身上有强大的力量……”
“这只老鼠……你们还是不要打他的主义为好。”以撒看看我,慢慢说道:“来历不干净的东西……说不定还带有鼠疫呢。”他那副表情,像是想到了之前在沙漠神殿所见的情景,以及肖?兰道现身的事情。
虽然有两位男士的阻止,但林塔仍是一路打着伊恩的主义,伊恩也很听话的窝在我的衣袋里,不再到处乱爬了。
但这一切都改变不了我们失去马车的现实,我们把剩下的一些水和食物放进我的次元袋里,继续向东北方出发了。
幸好又走了不久,便看到一个小村落。我们在村里住了一晚,询问了一下去罗门的情况,第二天就继续上路了。
经过多日的奔波,我们终于来到了罗门市。回想这几天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虽然那个有伺候人的癖好的林塔揽下伺候以撒与那瑟西斯的工作,但我也没闲着,在应付他随时随地打伊恩主意之余,还要当他的小跑腿,做这做那的。之前得过且过的日子习惯了,现在林塔对于高质量的生活条件的要求让我很不适应:“干硬的馒头我们吃可以,但大少爷必须餐餐有熟食;冷水给我们喝也可以,但大少爷一定要喝水温60度的上等铁观音或乌龙;露宿野外、窝在马车里凑合过一夜也是我们这些‘鄙贱’的下人可以承受,大少爷必须每夜睡在床上——床架需胡木制,架高离地需在40公分以上以隔绝地面寒气;床垫需全棉纺制、枕头、被子……”
他要求了那么多,别说我们受不了,连客栈的店家都受不了——我们这一路不敢进城市,只在周边的一些小村镇投宿,那种偏僻、落后的地方,村民自己都要睡在只垫一层草席的土炕上,哪里顾得了他的大少爷。所以林塔每天都会从他的旅行袋里很神奇的掏出一套床上用品,什么枕头、铺垫一应俱全,我有时不禁怀疑他的行李袋是否与我的次元袋有同样的效果。
以撒过得也不太舒服,因为在赶路过程中,那位虚弱的大少爷走两分钟的路,就要休息五分钟;以撒一着急,大少爷就会昏倒。没办法,以撒只能驮着他走,还好那瑟西斯瘦得没有几两肉。我们日也赶、夜也赶,终于在新涂城附近的小村里,搭上一辆去罗门的货车,顺路载我们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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