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臣吗?”

“恩。”他答道:“虽然一些重臣都是召进宫来的,但是父皇认为一些老臣子们,有的已辞官,有的抱病在家,他们算是长辈,我还是亲自前去他们的府邸拜访比较好。”

“这样啊……”

“而且,我马上要去拜访的亲卫团团长维尔?肯恩,他是父亲结交的好友,算是我的伯父……”

“你说你要去见维尔?肯恩!!?”我瞪大了眼睛嚷着。

“……呃……是啊。”

等等……维尔?肯恩……是维尔啊!我的脑袋一下子变得稀里糊涂的。

我犹豫了半晌,才喃喃的对以撒道:“你……我也想去看看……能带我一起去吗?”

“你也去?”以撒先是一愣,随后又说:“可以。我这一趟也是私人走访,你就与我一起去吧。”

与以撒同坐在一辆不大的马车上,我支着下巴,一路望向窗外,失神不语。以撒见我心事重重,倒也不曾多问,像是了解了什么。

这一趟出皇宫确实是极不引人注意的,一行只有我与以撒,和正在驾车的侍卫沙隆。沙隆是魁恩派到以撒身边保护他的,据说身手了得。不过我倒觉得这个人有点像飞车族。驾着一辆装饰性大过实用性的马车,竟然也能快成这样。

住在皇宫的这几天,我听到了一些有关于维尔的事,奶娘也告诉我不少:拉拉迪法斯的死,影响了两个人,一是父亲,另一个就是维尔。

当初,维尔在我刚过世不久,便去找安娜贝迪?道森,这件事是公国上流社会的丑闻,也是使肯恩与迪法斯家决裂的根源。而维尔去了道森本家回来之后,却突然醒悟似的对自己的行为追悔不已,一心想要向迪法斯家道歉。父亲想到我生前曾多次向他控诉安娜的事,但他一直以为我是在闹孩子脾气,直到维尔去道森家提亲,父亲才知晓,原来他们之间早有□□。因此,父亲一直无法原谅维尔。

之后,父亲回到克得勒斯塔,不再外出,而维尔继承了老肯恩的亲卫团长一职,定居皇都,两家再无联系。

直到费迪南被赐予爵位,并传出他与父亲不和的流言,维尔才开始在魁恩面前大力保举父亲,为父亲说话,他是想以此表达对迪法斯家的愧疚吧。并且,自那之后,他一直未娶,只是从亲族中领养了一个男孩,作为继承人。

我想着这些事,心里有些混乱,又有些迷茫。

其实,我是害怕再见到他的,因为不知该如何去面对。但今天听到以撒提起要去拜访的时候,我却冲动的跟了过来。

我该怎么面对他呢?我暗自思量着。

我恨他吗?没有爱就没有恨,那么我还爱他吗?

曾经,我的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是我的世界的全部。可是,他却背叛了。

费茨罗伊曾说,那时病死的我有着强烈的求生欲。那么,我想要生存下去的情感,便是来自与对维尔的怨念。因为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莫拉搞的鬼,所以,即使在临死的那一刹那,我心里想着的人也仍然是他。

可现在呢?这么多年之后,那份强烈而炽热的感情似乎已经冷却。尤其是知道他这些年来,也是一直抱着愧疚之情而痛苦的活着……我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感情去面对他。

马车在肯恩府前停下。

肯恩府占地规模宏大,建筑也颇为壮丽。毕竟,这里是与皇宫同样拥有悠久历史的,亲卫团一族世代居住的府邸。我走下车来,光是看见大门前一大段的阶梯,就腿软不已。

这么一座建筑,虽然宏大,却缺少人气,甚至略显萧条。因为维尔继位后行事低调而保守,不很积极,所以其在朝中势力已大不如他父亲那一代。

我率先踏上几级阶梯,以撒还在后面与沙隆吩咐着什么。我转头望向深锁的红色铜门,突然,那门自动的向里敞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人来。

他二十岁上下,穿着象牙色长袍。温文尔雅的脸上镶着一对紫罗兰的眼眸,金色微卷的长发齐整的束在身后。他谦和的微笑着,恭谨的向我们躬身行礼:

“侍官已经前来通报过了,下臣特地来此恭迎三殿下和小姐的大驾。”

我没去注意他的语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身影。那一头金色的发,有着肯恩家族特制的紫色的眼,熟悉的笑容,还有他的动作举止、声音言语……这不是……

“维尔?!”我惊讶的轻唤。

他愣了一下,立即对我笑着,说:“葛罗雷小姐,我是安布莫司肯恩,您所说的维尔?肯恩正是我的养父。”

我被他的一长串名字砸得头昏,只抓住了一句重点,那就是——他不是维尔。

也对,现在的维尔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我真是太冲动了,有些尴尬的羞红脸。

以撒从后面跟了上来,奇怪的看看我,又对安布莫司说:

“我们是想来拜访肯恩大人的。”

“不敢当,让您亲自前来。”安布莫司客套的应和着:“两为先里面请,让我招呼一下吧。”

我们走进正厅,坐下喝了茶,以撒便要求见维尔。

“真是对不住,父亲这几天身体不适,行动都困难,所以三殿下归国大典也是由我代为参加的。”安布莫司抱歉的说:“只是父亲他……这两天也不知怎的,精神好象特别差,脾气也是……所以除了端送三餐的人以外,谁也不见,一直关在书斋里。”

“我也不见吗?”以撒沉脸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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