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接受了刘锦意见的韩涛宴请了严龄和曹性两位司马,刘锦这位军司马和以客军身份到来的蒙烈四人。另外还有曹性、严龄麾下的六位军侯齐聚府衙。
等众人齐聚之后,韩涛依照刘锦的计策,满面带笑的说道:“昨日,刘将军奉命夜袭匈奴大营,虽损兵折将但是却斩杀两千余名匈奴悍卒,死于乱军中者更是不可胜数,实在是大功一件。来,我等敬刘将军一杯”。
说着话,韩涛站了起来,举起面前的青铜酒杯对着刘锦做了个敬酒的姿势,仰着脖子一口就喝干了杯中之物。
在场的众人虽然不知韩涛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也都拿起自己面前的青铜酒杯朝刘锦敬酒。刘锦也一一回敬。
喝过酒后,刘锦并未坐下,而是放下酒杯之后,转身对韩涛说道:“谢大人,不过末将还有一件喜事要禀报大人”。
说到此处,刘锦闭口不言,只是朝着韩涛打了个眼色。
韩涛见状,立刻就明白了刘锦的意思。心领神会的韩涛急忙问道:“是何喜事?快快道来”。
暗暗瞟了一眼韩涛,刘锦心说:“这老家伙还有点演戏的天赋”。可是脸上却一副高兴的神色说道:“禀大人,昨夜末将率军袭营,俘获了匈奴左谷蠡王麾下的左大将牧阳熊。据他交代,在我军中潜伏着一个代号夜鹰的内歼。就是这个夜鹰向阿史那报信,才使得末将腹背受敌...”。
还没等刘锦说完,厅中有一人虽然脸色没有变化,不过身体却是突然一震。而这一切都被一直在暗中监视众人的蒙烈瞧见了,蒙烈微微一笑,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沉默不语。
主位上的韩涛听到刘锦的话就是一喜,还没等刘锦说话便急忙问道:“可知这个夜鹰是我军中何人?”。
刘锦被打断了话,也没有表露出不高兴的神色。反而答道:“不知,不过请大人及诸位同僚暂且宽心,这个牧阳熊还在末将手中,末将今夜加紧审问,务必问出此人的真实身份。”
闻言,韩涛那喜悦的表情散去,只是显得很是急切的说道:“既如此,那就让刘将军受累了。不过此事事关我雁门关安危,还请刘将军加紧审问”。
“末将遵命”,刘锦说着话又朝韩涛递了个眼神。
韩涛会意就要说话,下首坐着的严龄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插嘴道:“大人,非是末将抢功。只是刘司马鏖战一夜,已是十分疲劳,况且刘司马麾下已无多少人马。末将恐那贼人会趁刘司马疲惫,军中士卒凋零之际于夜中刺杀于那牧阳熊,若不幸为末将言中则对于我军找出那贼人会十分不利。因此末将请命,暂代刘司马来审问那牧阳熊,请大人三思”。
配合着这话,严龄表现出一副十分体贴同僚的表情,让闻听此言的韩涛不禁将下面的话给憋了回去。随后脸上还一副欣慰的表情。
听到这话,旁边的曹性也不甘人后,急忙说道:“大人,不是末将夸口。凭末将这张铁胎弓,几支雕翎箭,定让那贼人不敢来袭。故末将请命前去审问”。说着话,曹性躬身一礼,做请命状。
这下韩涛脸上的欣慰笑容怔住了,自己可是按刘锦的计策来办的,刘锦也没跟自己说会有这茬啊!
事关自己升官发财的大事,韩涛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办好,于是便对刘锦使了个颜色。那意思,你出的主意你来解决。
刘锦会意,微微一笑,说道:“大人,既然两位司马大人都有此心意,不如这样。让两位大人各派五十名健壮的儿郎到末将麾下听用,有了两位大人的支援,在加上末将手下尚还有三十多名残兵败将,料想那贼人定不敢来袭”。说着话,刘锦朝着严龄和曹性笑了笑。
这下两人再想推辞也不好推辞了,话都已经出口了怎么改?
没想到双臂修长的曹性丝毫不以为意,反而笑着说道:“刘司马为国征战,部下兵卒死伤惨重,某愿借与刘司马一屯兵卒,待刘司马重整本部之后在归还不迟”。
众人闻言不禁一愣,有的人心想这曹司马真大方。而有的人则在怀疑,这曹性这么大方会不会是故作大方,其实他就是这个夜鹰,反正想什么的都有。
而刘锦却不这样认为,他之前就是曹性的部下。对于这个长官虽然接触不多,可要是没有他自己早就被薛兰和韩涛联手杀掉了,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再说严龄,他见曹性那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百人的部下,不禁有些面红耳赤。他知道自己的部队虽然损失更大,可要是一次性拿出一百名兵丁来送人他还是有些肉疼的。
不过曹性已经在前面做了表率,自己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当下便说道:“大人,末将部下的兵卒数次与敌死战,如今能战之兵已经不足五百人。不过末将也愿借与刘司马一屯人马,助刘司马重整旗鼓”。
话好说,可是真要这么办,严龄还是有些舍不得,脸上虽然没有变化,可已经变得铁青。想比之下,旁边那满面带笑的曹性就显得更为大方了。
刘锦闻言,面上一喜,急忙端起一杯酒朝着二人敬酒道:“两位司马慷慨,锦不胜感激。唯有薄酒一杯可表心意,还请两位司马满饮此杯”。
如今话已出口,那就如同木已成舟,严龄和曹性各怀心事朝着刘锦寒暄了一声,各自从身前端起一杯酒,一口饮尽。
坐在主位上的韩涛见三人表面上一团和气,脸上很高兴,笑着也端起一杯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