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茂的话对于刘锦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如果黄巾起义有地方官府的封疆大吏参与,那对于朝廷的平叛将会增加很大的阻力。
虽然十常侍中也有两人间接的参与到了张角的造反活动,可是他们的影响力远不如一个手握地方政权的官员。或者说,他们能给予张角的帮助在某种程度上说没有一个州郡官员来的实在。
可是仅凭这几句话,刘锦也不敢断定邓茂的话就是真实情况,不禁问道:“你所言是否属实?”。
这邓茂能成为五万黄巾军的真正首领,其能力不会差很多。闻言,立刻就明白了刘锦话中的含义,急忙点了点头,说道:“将军虎威,小人不敢冒犯?”。
“那你可知是何人将军中器械私自贩卖?”,刘锦追问道。
邓茂一怔,暗自思忖了一会,似回忆般。过了良久方才说道:“只知此人好像是新任的冀州大官,字文祖”。
“文祖,文祖”,刘锦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两个字,许久没有言语。
据朝廷派发给各地平叛将领的塘报中所述,党锢之后解除之后,一大批忠正之臣被从新启用。其中被派遣担任冀州刺史的王芬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而据刘锦所知,这个王芬的字就是文祖。
刘锦默默的挥了挥手,骁武卫士卒便将邓茂带了下去。
按说,以王芬的资历和人望,在清流党人之中算是出类拔萃的,要不然也不能被任命为冀州刺史这样的高位。可是此人忠心汉室,虽然不一定忠心皇帝刘宏,可是以刘锦估计,类似王芬这样的清流党人是断断不可能和黄巾军扯上关系的,更不可能会私自贩卖军械,帮助黄巾军造反。
想到这里,刘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要是自己没来汉朝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心事。
第二天一早,刘锦吃过早饭,巡视了一圈北大营和俘虏营,便被刘焉招到了刺史府。
刺史府大堂,刘焉端坐首位,刘锦和一个白袍将领客座作陪。就听刘焉对指着那杆白袍将军刘锦说道:“贤侄啊,这位是右北平郡兵曹从事,白马将军公孙瓒,字伯圭,今后,你二人要多亲多近,共同辅佐圣上,澄清宇内”。
刘锦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对着对面的公孙瓒抱拳拱手,说道:“某雁门守将刘锦,见过公孙将军,久仰公孙将军横扫乌桓,威震幽州,一直以来无缘得见,不想今日得见将军真容,实乃刘锦之幸也!”。
其实按照刘锦如今的官阶和军级来说,是不应该主动向公孙瓒施礼的。
要知道,公孙瓒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边郡的兵曹,至多也就是官拜校尉,有大功者也可充任杂牌中郎将这一级别。
可是刘锦如今乃是皇帝亲封的平难中郎将,属于是年俸两千石的官员,比起公孙瓒这个边郡的校尉要高数级。
而刘锦之所以主动施礼,无非是看在公孙瓒与自己一样,为国戍边,抵御外侮而已。
年仅三十来岁的公孙瓒也明白自己的地位,他可是听过刘锦的名号。
雁门一战,以两千余众,大破匈奴三万铁骑,斩首一万余级,而且还是在主将指挥失当的情况下逆转战局,这等战功已经是令公孙瓒大为折服。如今又见刘锦丝毫不已官职论英雄,不禁心中大为愉悦。
当即满面带笑,也抱拳施礼的说道:“不敢当不敢当,神威天将军的名号整个北地,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瓒区区薄名,当不得将军缪赞”。
“二位将军都是我大汉的擎天白玉柱,就不必如此妄自菲薄了,都请坐吧”,刘焉见二人都很谦虚,笑着说道。
二人闻言,再次施礼,方才各自落座。
就听刘焉又说道:“贤侄,公孙将军,如今幽州境内黄巾之乱已平,各郡郡兵业已云集范阳,共有马步军两万之众。而我大汉的冀州、豫州等地贼患依旧猖獗,我意,以贤侄为都督,率领我幽州儿郎南下平乱,公孙将军从旁辅助,不知二位以为如何?”。
二人闻言,略一沉吟,就听公孙瓒先说道:“刺史大人,如今幽州贼患刚刚平息,各郡仍然有些不稳;再者,幽州地处我大汉北疆,塞外乌桓、鲜卑、扶余等异族无时无刻不在窥伺我大汉的富饶,这两万郡兵几乎是幽州所能调集的全部兵力之半,一旦我等率军离开幽州,少则数月多则一年必不能返回,若是幽州有何异动,无兵可调该如何是好”。
刘焉毕竟是文官,没有什么战略大局观,问题此言,便是一惊,急忙问道:“那依公孙将军之言,该如何是好?”。
却听公孙瓒闻言,自信满满的说道:“依末将愚见,有灭奴将军的两千雁门铁骑和末将三千白马义从足以,我等轻骑往来十分便捷,也利于平叛。各郡郡兵可分作两部,一部调往卢龙塞,用以防御外族,另一部,可任命一员大将,驻守范阳,一旦各郡有变,可及时增援,如此方可保幽州无虞”。
见刘焉还有些担心,刘锦便建言道:“叔父大人不必担忧,有伯圭兄的白马义从和小侄雁门铁骑,平叛足以”。
看着二人自信满满的表情,刘焉也不在勉强,只好依从着说道:“二位将军俱是我北方虎将,料想也是无虞,不过为保万一,本官给贤侄预备了一千精骑。军情如火,二位将军当速领铁骑南下平叛”。
二人闻言,精神为之一振,齐齐站起身来,大声道:“诺”。
出了刺史府衙,刘锦和公孙瓒并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