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救兵如救火,刘锦的大军一路出了洛阳,向北进入孟津,随后又从孟津渡口渡过黄河,抵达了河东郡境内。
之所以这样走,是因为黄河沿岸只有孟津和官渡两处渡口离冀州最近。而作为援兵,首要的便是速度。如果走官渡的话,那么就会直抵冀州境内,到时候大军迤逦前行,少不了会遇上黄巾军的斥候,一旦让张角等人知晓了朝廷又发了援兵,势必会派出军队阻挡,救援的速度就会慢上许多。
但是从孟津走,虽然路程会长上许多,但是沿路各地,都在汉军的控制之中。不仅后勤会有保障,而且也不必担心会被黄巾军提前知晓,行军的速度反而会加快许多,也不会被黄巾军知晓,更能起到援军的突然性。
大军一路前行,第二天的傍晚时分,刘锦等人便来到了河东杨县城外。
“主公,大军一路跋涉,加之天色已晚,是否在此暂时歇兵,明日一早再行启程?”,高顺自从加入了刘锦帐下,一言一行颇有章法,丝毫无有疏忽之处。更让刘锦对这位史书上以严谨、有威严之称的名将十分钦佩。
看了看身后的士卒,四千骑兵和那些身披重甲的陷阵营已经略有疲惫之色。刘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便由高将军负责安营扎寨吧!对了高将军,此处是何地?”。
高顺闻言,叫过身边的斥候,问清了地名之后,这才对刘锦说道:“回禀主公,此地乃是河东郡治下的杨县城南二十里”。
“知道了,给张辽传令,令张辽在杨县县城驻军,明日一早再行启程”,刘锦略一思忖,方才说道。
高顺领命之后,开始传令:“都督有令,各部暂时休整,明日一早再行启程”。随着高顺的命令被一级一级的传达下去,迤逦前行的五千人马缓缓停了下来,开始就地安营。
夕阳西沉,杨县大营之内,刘锦的帅帐。典韦、高顺、蒙昂等人依次排列,分左右站定。
“高将军,本将今日所见,陷阵营均身披重铠手执塔盾,行军异常艰苦,而且还会拖累大军行进的速度,不知高将军有何良策没有啊!”,刘锦稍微沉思了一会,便问高顺道。
反观高顺,牢牢站定好似铁塔一般,听见刘锦问自己,沉吟少许,自信的说道:“主公勿忧,陷阵营虽然身披重铠,但是俱都是身强体壮的并州汉子,体力强健,每日行军当不弱于普通步卒”。
高顺口中的普通步卒指的是各地州府的郡兵,这些郡兵通常都只装备了布甲,或者是轻便的皮甲。由于减轻了负重,每天的行军大概能走八十里。
但是刘锦对此,却并不满意。轻声说道:“高将军,救兵如救火,河东距离信都有八百里,日行八十里也需十日方可到达。十日之后,只恐信都已然不保啊!”。
高顺闻言,顿时语塞。
“主公,为啥不像当年咱们劫匈奴大营那样,让陷阵营的弟兄们骑上战马啊!”,就听那三名硕果仅存的骁武卫士卒中的一人说道。
此人名叫张虎,是当年跟随刘锦劫营的少年之一。刘锦曾多次想要将他提拔到军中为官,可是张虎却只想护卫刘锦身边,任凭刘锦如何劝解,张虎就是不听。刘锦没有办法,只好任命张虎为骁武卫的副队长。想不到今天,张虎却给刘锦提了个醒。
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刘锦立时大喜,问高顺说道:“高将军,陷阵营是否精通骑术?”。
然而,高顺的话却好像一盆凉水,将刘锦刚刚提起的想法,无情的扑灭了。就听高顺道:“陷阵营乃是末将手下最精锐的步卒,不曾学习骑术!”。
刘锦一听,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半晌说不出话来。
“主公,张将军有信送来”。帐外值守的陷阵营士卒的声音,适时在帐外响起。
刘锦无精打采的说道:“送上来吧!”。
片刻,一卷竹简就送呈到了刘锦的帅案前。刘锦打开竹简,只见上面用隶书写道:“末将张辽敬呈,接主公将令,大军于杨县驻兵。有河东人徐晃前来投军,末将与之比试武艺,此人善使一口开山大斧,武勇过人,不在末将之下,特此向主公举荐。另,今日行军不过六十里,末将细想之下,以为陷阵营兵甲重累,拖延行军速度,故与徐晃商议。此人建言,在杨县就地筹措马车装载陷阵营之兵甲,定能加快行军速度。末将以为此议甚善,已令杨县县令就地筹措,特此敬告主公知晓。末将张辽敬上”。一笔一划,好似铁画银钩一般,刚劲有力,令刘锦不禁大加赞扬。
“文远真及时雨也!”,刘锦看完书信,脱口而出。
“主公,文远贤弟都说啥了?”,却是典韦听到刘锦的赞扬,闷声问道。
刘锦哈哈一笑,问高顺道:“高将军,若无兵甲拖累,陷阵营一日能行多少里?”。
高顺略一思索,自信的道:“每日行军当在一百二十里至一百五十里左右”。
“若是二人同乘一骑,每日行军一百八十里不在话下。适才文远书信所述,已经在杨县筹措马车,明日一早,咱们先赶往杨县与文远会合,到时陷阵营解除甲胄,全军轻骑急行,五日之内应当就可抵达信都”。刘锦微微一笑,将书信传给高顺和典韦观看。
典韦刚刚看完,便出言问道:“主公,这个徐晃是何许人也?”。
直到这时,刘锦方才如梦方醒,心中暗叹:“自己真是猪脑袋!白白多了两千年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