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傅庆山虽是气恼,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不能不管。因着当日天色已晚,便决定明日再携了礼物去尚书府赔罪。
只是今日的冬日祭祖却是不好再进行下去。只能等到此事了结,再来进行祭祖。
和煕扶了二姨太太回了房,劝着用了些膳食,便服侍她歇下了。
此时天色已晚了,因为祭祖事宜推迟,府中也不如准备祭祖事宜时忙碌。便就早早歇下了。
是夜,和煕再次提着笼灯来到澡堂,看着黑暗中修长瘦弱的身影道,“傅三公子,可满意?”
傅安容自然是知道她问的满意是什么意思,但他的心中却是更为疑惑。“你究竟是谁?”
昨日傅志的确是去访友了,但是后来他按照和煕的要求,用千香园花魁的名义写了封信派人给傅志送去,将其引诱去了千香园,却并想到竟然会让傅志惹上人命官司。
和煕一笑,“你只需要告诉我这个结果你是否满意就是了。”
傅安容动了动嘴唇,还是未回答她,只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自从前几日开始,和煕便寻上了他,问他愿不愿意为母亲报仇。他心中虽有疑惑,但是替母亲报仇是心中早有的夙愿,只可惜自己在府中人单力薄,又是庶子,不得父亲宠爱。只能忍气吞声,埋头苦读,期待有朝一日能够金榜题名,夺得家主之位,替母报仇。
可她说以自己现在的条件哪怕再读上十年的书也不可能金榜题名,就算自己有才华,也会被大夫人或者二夫人找个由头送去偏远的庄子,再无参与科考的可能。
虽然气恼她所说之事,但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自己的书都是悄悄用自己的每月例银从府外购置的,大夫人和二夫人本就以庶子无用的由头不让自己上族学,更别提让自己去参加科考了。
想起她们联手逼死自己的母亲,傅安容的脸上凝满了怒气,冲动之下点头答应了和煕。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和煕当初所说帮他夺得家主之位的话并不是什么假话。
黑暗中,只有笼灯里的烛火忽明忽暗,谁也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但是傅安容就是能感觉到和煕笑了,只听她道“我帮你,一为财,二为利,就这么简单。”
傅安容一愣,他怎么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是啊,多少人是为财为利的,可是……“我是家中庶子,既无财也无利,你所图的这些还不如去找我大哥来的容易些。”
听到他自嘲的话语,和煕并不作何解释,只道“你若不愿我助你,我也不强人所难。”
傅安容定了定心神,决定不再纠结缘由,现在他已经是最糟糕的状况了,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
“不,我信你。”他坚定的道,随即又皱了皱眉,“只是我二哥傅志……他母亲虽是害死我娘的元凶之一,但罪不及他人,祸不及子孙。而且,我还有一事想问,那尚书府的小公子……”
话虽未说完,但和煕知道他的意思,“尚书府的公子虽并非是傅志所杀,但若什么都不做的话,他还是难逃一死,自然……我可以帮你救他一命。”
“那在下便先替二哥谢过了。”
和煕定定的看着他。
心道,此人如此良善,若靠其自己必定难成大事。
“你先别谢我,若成此事,你的作用必不可少。”
傅安容诧异,“我能做什么?”
和煕勾起唇角,“迎娶董家女。”
“董家女?”傅安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了,“是刑部侍郎的董家?”和煕点头道,“没错,是董修齐的妹妹,董瑶。”
傅安容犹豫,“可我只是家中庶子,怎能迎娶朝廷六品大官的妹妹呢。”
“这个你放心,你只需要同意婚事就好了,剩下的我来办。”
和煕拿起地上的笼灯,看着傅安容道,“今日不早了,先回去吧。”
傅安容看着走到门口的身影,昏暗的烛光下,只能窥见那苗条的身影。
他开口叫住她,“和煕,你可是要这文城首富的家财?”
走到门口的身影一顿,回身望向他,“是又如何?”
傅安容看着在那明灭闪烁的烛火下,巧笑嫣然的她,缓缓道,“若我得以报母仇,……双手奉上。”
门外的风雪淹没了她的身影,只留下她悦耳轻笑的声音。
“呵,只怕你到时候就舍不得了。”
……
次日,傅庆山早早便带着礼物去了尚书府,却很快便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二姨太太得知尚书府连门都不给的时候,心都凉了。
和煕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有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她的计划才能得以实施。
“太太,用些银耳羹吧,您已经一日未进食了,再这样下去还没等少爷出来,您就先熬不住了。”翠喜在一旁劝慰着,可二姨太太满心担忧她的儿子,毫无胃口。
和煕示意翠喜先去煎药,待翠喜出门煎药后,她拿过装着银耳羹的碗,对着二姨太太道。“太太,和煕知道有一人能救出二少爷。”
二姨太太闻言一愣,似乎是有些不相信,看向和煕,又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便问道,“是谁?谁能救我的志儿?”
“您先用膳,和煕再细细说于你听。”和煕把银耳羹端至她面前。
二姨太太只犹豫了半刻,便拿起了碗,迅速的喝完银耳羹,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能救她儿子的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