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舞风堂弟子得知舞风堂已被摧毁殆尽的时候,众人皆是抱头痛哭。沙璃躲在一侧,她本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可这种时候她都不敢去直视。
舞风堂的弟子们重新回到了废墟之中,所有弟子将整个舞风堂重新搜寻了一遍,可最后依旧什么都没有找到。
归霁娘不见了,五老不见了,尚柔和怪物也不见了。舞风堂心法大阵被破坏了,护门大阵也消失了。这个屹立于修者界近千年的名门大派,只在一天内化为了废墟,彻底的湮灭了。
葵诗画悲痛欲绝,沙璃也是后来才知道,葵诗画曾经也是舞风堂的弟子,只是后来回到了岭南葵家后,便不再过问修者界的事情了。
洛玉湮问道:“之后,你想怎么办?”
葵诗画无力地摇摇头,只觉得这半天的时间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精力抽干了。“不知道,舞风堂算是完了,我也没有精力去做什么重振门派的事情,事已至此只好接受,我去给霁娘柔儿立个碑,然后再也不回来了。”
洛玉湮默然,舞风堂的事情上,他帮不上任何忙。诫远那边也在召集弟子,看样子也是准备过后就回归墟岛了。
诫远走过来,对着洛玉湮和葵诗画说道:“大局已定,我们归墟岛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必要了,我打算连夜启程回门派,将此时禀告给掌门。两位有何打算?”
洛玉湮看了眼不远处山门弟子,说道:“今夜我准备带着弟子先回云泽城,明早再回山门。”
“嗯,今日之事还是要多谢两位鼎力相助。我处理好舞风堂的事情后,也准备回葵家。”葵诗画勉强露出个笑容,“虽然化形的怪物应该是死了,但阵法的事情还需多一些考虑,东夷归氏不会善罢甘休。”
“这个自然,多一些小心总是没错的。”洛玉湮点头说道。
诫远又寒暄了几句,带着众位归墟岛弟子御剑飞走了。洛玉湮带着山门弟子也同舞风堂做了告别,先回云泽城再住一晚,明日启程。
洛玉湮带着沙璃和楼清霄在林子外面与众人分道扬镳。秦勉中和云牧带着弟子先回浮云楼,而他带着沙璃和楼清霄去赴陆善缘约。
“陆善缘差人说了什么?”楼清霄好奇地问道。他只是知道有人来找洛玉湮,后来洛玉湮才告诉他们那人是陆善缘派来的。
陆善缘给他们的印象还不错,商人是最好交朋友的,但也是最不好打交道的。这次陆善缘来得这么急,只怕也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舞风堂都没了,还会有什么更差的消息么……”沙璃还是有些不能释怀。
洛玉湮说道:“那人只是出示了陆家的信物,告诉我他们家主在老地方等着我们,有重要的事情,今晚务必要去一趟。”
楼清霄惊讶地说道:“这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夜深露重的,陆善缘还能在?”
“我想他应该在。”洛玉湮肯定地说道,他指着不远处亭中烛火,说道,“你看,那亭中的人应该就是他了吧。”
陆善缘确实还在那座破旧的石亭中。他独自坐在亭中,身上披上了早已备好的披风,家仆守在外面,为他递上一壶温好的酒,他便自斟自饮起来。
家仆抬头远望,深夜之中似乎有三点亮光急速飞来,家仆定睛一看,急忙对陆善缘说道:“家主,洛二公子他们来了。”
陆善缘不慌不忙地拎起有些凉的酒壶,交给家仆说道:“重新温一壶吧,天寒露重,给仙长们暖暖身子。”
家仆应承一声,接过酒壶离开了亭子。陆善缘拍了拍衣袖,将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他静静地等待着遇见而来的三人。
洛玉湮三人刚落脚,陆善缘亲自迎了上来。洛玉湮抱拳说道:“方才舞风堂那边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让陆家主久等了。”
陆善缘客气地笑道:“洛二公子言重了,公子肯来已经是我陆某的荣幸了。来,我们亭中说话,我为三位准备了些温酒,先喝一些驱驱寒吧。”
家仆将温好的酒斟上四杯,他们也不客气,品着温酒驱寒,气氛也熟络了些。
洛玉湮把玩着杯子,直接问道:“陆家主差人来的时候,说有极为重要的事要与我们商议,不知现在可否当讲?”
“不急,我还要先确定一件事。”陆善缘说道,“二公子,舞风堂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今日整个云泽城的百姓人心惶惶的。”
“舞风堂已经差弟子去通知知府了,以后云泽百姓的生活还是照常,再也不会出现今日这种情况了。”洛玉湮略有些无奈的笑道。
陆善缘何等聪明,他轻声说:“舞风堂出事了么?”
洛玉湮嗓子干涩,低头抿了口酒。楼清霄点头说道:“只怕今后不会再有舞风堂存在了。”
“什么?!”陆善缘猜到舞风堂一定是出事了,但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难道被灭门了?!”
三人沉默应对,从表情上也能猜出答案了。陆善缘久久才叹出一口气,笑容有些苦涩:“看来,是真的了。终究还是变成这样了,这个天下要不得安宁了……”
“陆家主,你那边到底得到了什么消息?”洛玉湮也从陆善缘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陆善缘也不避讳,从衣袖里拿出那封已经被自己摩挲了千百遍的信笺,递交给了洛玉湮,说道:“这里写明了一切,三位可先看看吧。之前我一直不敢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假,不过现在看来,不会有错了。”
三人好奇地看着陆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