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家对待仆人也十分优厚,秉承以德服人。
轻易不对仆人进行体罚。
无关紧要的通通闭门思过。
重些的,扣除丹药和兽丹。
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则贬出步家。
这些步家仆人最不能接受的,习惯了这里与世无争的生活,健康强壮的躯体,谁还愿意回到凡间,早早历经生老病死?
听完男孩的介绍,朱宜女恍然大悟,难道绿舞敢这样自由来去,按她这样的做法,只需闭门思过两天罢了!
这算个什么惩罚?不疼不痒的!
朱宜女在心内默默无语,然后问出自己最关心的:“怎么看仙缘?”
“这个.......”男孩摸着下巴想了想,回道:“若是有修为的人一看便知,凡人想看的话,得找一块试仙石放在手心,试仙石自会分辨。”
“那你们试了吗?”朱宜女又问。
男孩点点头,说:“每个新进族的仆人,或是仆人诞下的婴孩都会进行测试。你去杂物处领取物品登记的时候,也会有人帮你测试的。”
“如果有仙缘会立刻成为族中弟子吗?”朱宜女好奇道。
“嗯,这是自然的,每个仙缘皆来之不易,万人中哪怕有一个,也是罕见。有了仙缘与我们这样的凡人相比,一个天上,一下地下。”男孩羡慕的道。
“难道有了仙缘便是仙了?”朱宜女有些不信。
“成仙哪儿那么容易?若要成仙,需要日复一日的修炼,最终才能乘鹤飞升。”男孩含含糊糊的道。
“修炼什么?”朱宜女追问。
“三言两语哪里说得清,你不是要去登记吗?我有事先走了。”男孩说着,给朱宜女指了指去账房的方向,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拿着扫把只身闪进一扇大门里。
朱宜女思忖一番,决定先不去找绿舞,这步家这样大,她人生地不熟的,不是给自己找事吗?
于是照着男孩指着的方向去找账房,走了半响,奈何步族实在是大,她又是第一天进府,没一会就迷路了,只得逢人便问账房的所在。
等到朱宜女好不容易寻到账房时,已是正午。
账房门口站着一个黑脸的蓝衫青年,长得高大威猛,见朱宜女走过来,便迎了上去。
“你是新来的?”上下打量一番后,黑脸问道。
朱宜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周围只有她一个人,便点点头。
“难怪这么虚,跟我来吧。”黑脸说着,抬脚跨进门槛,朱宜女走在他身后。
账房占地面积很大,足有一亩地大小。除进门处,两个面对着的大柜台,后面的空间均堆积着许多各异杂物,中间挤出一条甬道,用来走人。
“怎么都没人?”朱宜女望着空荡荡的账房,疑惑道。
“这时辰都赶去吃第二拨饭了,哪儿还有人!”柜台上坐着的那个鬓须全白的老头顺口回道。
“来,测测你有没有仙缘。”黑脸在柜台摸了半天,最后寻出一块拇指大小的灰色石头,放在柜台上,示意她握着。
朱宜女向来胆大,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性子,这时却开始莫名紧张起来,脑子开始发蒙,额头不断浸出豆大的汉水,连手心也汉湿了。
早测早安心!
于是银牙一咬,伸手将石头捏在了手里。
几息之后,石头还是原来的石头,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朱宜女眉头紧皱,满脸沮丧,捏着石头的右手也微微发颤........
“行了,把石头放下吧,大壮去找两套小点的女婢衣衫给她。”老头一面吩咐黑脸男子跑腿,一面拿出本厚册子,还有笔墨,红泥等等的用具。
“在这里把你的名字写上,不会写,按个手印也行。”老头说着,又拿出两个药瓶道:“这个大瓶装得是药丸,可以增强体质。小瓶里面装得是一粒兽丹,可以拿去换自己需要的东西。每个月初来领一次,若没时间来取,我们也可以帮你保存。”
见朱宜女兴致缺缺的样子,老头于心不忍道:“每个初来测试的人,发现自己没有仙缘几乎都和你一样沮丧。可是他们最后都将这事看开,也淡忘了。仙缘天注定,强求不来。再说能够生活在这里也比在凡间要幸运得多。”
正说着,黑脸青年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袱走过来,笑道:“拿着吧,想哭的话回去使劲哭,若在这儿掉泪珠子可有些丢人。”
朱宜女被黑脸青年一打趣,“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提笔写上自己的名字。
她虽然是个村姑,好歹继母是识字的,给儿子启蒙时,她时常也在旁边冷眼瞧着,看多了也识得一些,写自己的名字是不难的,可那字比符箓上的鬼画符还要难看数倍!
拿着东西,笑着同两人招呼一声,朱宜女托着包袱走出账房。
只一转身,她原本已经变得平静的面孔,瞬间又恢复刚才满脸不服气的模样。老远看见一群年轻男女人走过来,看那服饰,知道与自己一样也是步家的仆人。忙卸下愤怒,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与众人擦肩而过。
“哎,那小姑娘是新来的吗?”一男子好奇的看着擦肩而过的朱宜女,小声问道。
一个女子一面扭头望着朱宜女渐渐走远的背影,一面答道:“应该是,每年这个时候就会新人进来,你们看她穿的衣服好奇怪,日头照在她身上,全身金光闪闪的。”
众人听见这话,一齐哄笑起来。
这个道:“你还真是孤陋寡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