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就说了这一句啊!”
在不沾泥说话的间隙,长刀已是落到了李道正的脖子上,吓得李道正直哆嗦,脑袋也跟着一片空白。
“不对,前面还有一句!”
不沾泥才不在乎李道正现在是什么反应,反正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不悲不喜。
冷冰冰的长刀,仿佛微微动了动,让李道正顿时觉得身体一寒:“是:我李道正知错了,这一句吗?”
“不是,后面一句!”
望着李道正,不沾泥冷冷回应着。
“那是这一句:我不该合着我弟弟欺压乡里,诬陷忠良啊?”
李道正只是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将自己先前所说的话全都说了一遍,等待着不沾泥的回复。
“没错,就是这一句,我不沾泥平时就是看不惯奸邪,今日我便要好好的收拾你!”
言罢不沾泥便是挥动着长刀准备朝着李道正动手而去。
在不沾泥动手的同时,一边山匪也快速的行动起来,连带着管家和家仆全都控制起来。
“不要,老爷小心啊!”
管家一边被人抓开,一边叫着。
家仆们也是纷纷战战兢兢的在一边看着,人家扁担镰刀什么的都对准了他们,使得他们不敢妄动。
此刻,在不沾泥的眼中李道正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只要自己的长刀落下,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喝止了不沾泥的动作:“且慢!”
听见声音,不沾泥出于本能的收回长刀,扭过头朝着声音响起的方向看去:“你拦我作甚?”
不沾泥停止了动作,说话间又朝着将将喝止他的郝建走去。
此时李道正才感觉松了一口气,这郝建虽然喜好胡来,可肚子里面有东西,能整人,也能救人。
“此等大恶之人留于世间何用,若是在对面大乾这人早被碎尸万段,以儆效尤,也就我大康上下仁德过分,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发配而已!”
不沾泥冷冷的看着郝建,冲着郝建说道。
“这等人自然是可杀,而且不杀不痛快!可阁下可知这人为何被贬?他所犯何罪?”
郝建朝着不沾泥问道。
“不知!”
不沾泥摇头。
“既然不知,你这般行凶和为官不仁有何区别?”郝建朝着不沾泥吼道:“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涵养的盗匪,可你这般嗜杀和这群贪官污吏能相差多远?”
噗!
这是什么话,难道当官的居然还比不上一介匪徒?
听见这话毛子当即忍受不住笑了出来,可又意识到现在氛围不对,便又很快吞了回去。
“恩,在理。我且问问这厮究竟所犯何事?”
不沾泥不要脸的点点头,没错,作为新时代有涵养、有道德、有内涵、有修养的山匪这样草菅人命是不对的。
“蛊惑圣上,陷害忠良!”
郝建挺值了腰板朝着不沾泥说道。
“陷害谁?”
不沾泥点头,朝着郝建回应道。
“我!我本是去岁金科进士,殿试只差一步便是状元,可全由这李道正捣乱,惹得我被御封殿元,也就是最后一名,尔后又是污蔑我品德不端,想要置我于死地。万幸的是圣上明察,拨乱反正,将其处置于我身边当了一书童,可你也见着了,这人直到现在还不悔悟,身边依旧跟着家仆,欺我无人帮手!”
郝建逐一诉说着李道正的不良行径。
听到这里李道正当即便是跳了出来,朝着郝建叫喊着:“郝建,你可莫要乱讲,老夫何曾这般对你?”
“如此,此人该杀!”
不沾泥点点头,又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长刀,示意自己随时可以动手。
“且慢!”
可是这次郝建还是阻拦了不沾泥的动作。
“你这书生,究竟是何道理,说了这般多恶行却是不让杀人,着实可气!”
不沾泥愤怒的看了一眼郝建,表示自己非常的不满。
“且听我说完可好,这人恶行颇多,但是最重要的我还没对你讲,听完之后你若是还觉着一刀杀了解气,那么便是随你!”
郝建朝着不沾泥说道。
谁也没有想到郝建居然这样说话,听到如此李道正便是觉着眼冒金星,双股颤颤,这家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啊。
一旁的管家和家仆也听着这话不对劲,可是现在他们已经被完全控制了,想要出来护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如此,你便说来我听听!”
不沾泥点点头,顿时来了兴趣。
“你可知道汴京四大家族?”
郝建神秘的一笑,朝着不沾泥缓缓说道。
“不知,这四大家族是何东西?”
常年在江湖行走,对于汴京的事情不沾泥却还是知道一些的,可今日听得稀奇事儿,便更是来了兴趣。
“这样吧,我给你念一首打油诗吧!你且听着:‘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旁宫,三百里,住不下汴京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找李尚书;丰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铁!’”
郝建无耻的将前世《红楼梦》中的诗句给搬了出来,反正在这个世界曹雪芹先生并不存在,这算是自己原创的了。
“吾不懂,觉其厉!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首打油诗下来,听得不沾泥晕晕乎乎的,居然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连自己都不明白话语。
“第一句,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说的是贾家,并不假,他们家中房子全是上等白玉搭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