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隐藏在天津和平区的一个小区里,白天睡觉,晚上就瞪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想的,眼前出现的都是过去这几年间发生的事儿,和那些已经离开我的人。
“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提早下班吗?”
这是我在劳务市场请来的钟点工,一个来自大山里的苦学生,小姑娘做的一手的好菜,又是考古专业,相处起来倒也融洽。
“哦,你也是四月生的?”
“是啊,怎么了先生?”
“没什么,你和我的一位故人是同月,你下班吧,晚饭不用准备了。”
她很疑惑,但也很本分,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只是甜甜一笑,摘了围裙,从厨房里端出来一个汤盅,“先生,这是刚熬好的鸡汤。”
我冲她一笑,“谢谢你。”
她很开心的样子,就在他刚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叫住她,“燕子,你过来。”
燕子有些愣神,在她看来,我这个有钱的单身汉是想对她有所图谋,所以,她虽然停下来,但只是站在门口,轻声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儿吗?”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红票子,说:“十六号来的时候,给我买个生日蛋糕,还有,给自己买件礼物,是我送你的,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出门。”
“先生,这.……”
我朝他摆了摆手,一笑:“别误会,蛋糕是我给别人买的。礼物是我应该送你的,谢谢你这几个月来的照顾。”
燕子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她的聪明在之后的一些行动中,得到了完美体现。
“那就谢谢先生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关上大门,然后闭上眼睛,那一刻,我的眼前有又出现了那些人,那些事。
……
杭州的天气就像那美人的俏脸,一会儿是妩媚的骄阳,一会儿又是带雨的梨花,这大早晨的,阴雨绵绵也就算了。还他么的刮起了大风,这在杭州可是千年难遇的奇景天气。
我记得,我在那栋别墅里被关了三天,每天一顿饭,三个保镖轮班制,期间,我试图反抗,也试图询问江沅他们几人的下落,但都无功而返。三天来,除了给我送饭的保姆,其他人均未露面,方孔也没有来看过我。
这是第四天的凌晨。天还黑着,我躺在床上正在失眠,一双眼睛瞪的溜圆。
一阵凉风顺着窗户缝隙吹了进来。我一个冻得一个激灵,机械性的坐起来。打开床头灯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床边。他背对着我,看得出来,这个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很高的人,只是现在,看着有些驼背。
我揉揉眼睛,心里已经猜出来他的身份,不紧不慢的披上一件衣服,坐在床上说:“五爷深更半夜到我房间来,不会是怕我跑了吧。”
吴江转过身来,看着我微微一笑,然后坐在我床边上的一把椅子上,他自己打开了床边的另外一个头灯,灯光下,我看到吴江的脸上似乎隐着一层忧郁,眉宇之间似乎有着解不开的疑问。
我翻身坐在起来,坐到另外一张椅子上,顿了顿,说:“五爷,您这是干什么,半夜三更的到我房间来,却一句话不说,您这是什么路啊。”
吴江非常仔细的观察下我,然后耐人寻味的点了点头,说:“长得很像啊。”
我一愣,傻乎乎的问道:“像谁啊。”
吴江拿出一张照片,指了指照片上的大合照,说:“右边第三个,你看看。”
我半信半疑的拿过照片,打开这个房间的大灯,强光之下,我看到这张老照片中,右边第三个的年轻人,他长得跟我非常形似,如果不是那件土掉渣的衣服,我甚至以为这个就是我。”
“五爷,这......”
吴江看我有些不解,挥手示意我坐下,然后仔细看看我,又看看这张照片上的人,说:“二十年前,我们四十个人一起跟着张爷在大雪山腹地寻找西夜王陵,我还记得,我们四个被编在一个小分队中......”
他说的很简短,但内容很详细,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从这一点看,这个人做事是多么严谨,连说话都不浪费一个字。
我听得入了神,也忘记了时间,等他讲完这个故事的时候,天刚好亮了,他让我自己好好想想,他不喜欢强人所难,他希望他的队伍中,所有人都是一条心。
他走之后,我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把他刚才讲的那个所谓的故事又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
二十年前,吴江和王三胖以及我老爹是在一起混天津沈阳道的,做古玩生意的人都知道,北京有潘家园,天津有沈阳道,这俩地界可是古玩行家们的天堂,也是民间收藏家的摇篮,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在这里遇到,这些卖家们往往都是通过收购或者是一些不见光的手段弄来这些东西,然后把它们带到这里,放在地摊上卖出去,这些人往往没什么文化,更看不出什么门道,因此经常出现一件宝贝明明价值连城,却被当做玩物几块钱就成交了,或者是明明是一件赝品,买家因为眼光不够犀利而被坑了几千上万,这样冤大头的事情多有发生。
那时候我老爹因为小伙儿长得挺帅,比较受女孩子欢迎,再加上他那时候被自己起的名字中带着一个南字,所以,大家都叫他阿南。
三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本来都有自己的生活,按照吴江的说法,他是天津本地人,子承父业,在天津沈阳道有个铺面,经营的是一些瓷器,什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