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
这是我在没有转身的情况下感觉到的,因为,这头飘逸的长发已经饶了我的脖子三圈,此刻正在绕第四圈。
“嘶嘶---嘶嘶----”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那一刻,我的第一反应就是白素贞来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万一它穿不是白衣服而是青色衣衫,那也可能是小青。
胡思乱想也只是缓解下自己极度紧张的情绪,同时也给自己时间去想脱身的办法。
“大姐,已经四圈了,够了吧。”
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的,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绕道第五圈的时候,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左脸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亲了一下,冰凉凉的感觉,有点恶心。
“嘶--嘶--嘶.....”
我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些双尾眼镜蛇,忽然觉得这个地方蛇特别多,无处不在,而我身后这个很可能真是条蛇精。
开始感觉到窒息,脸涨得通红,我知道,如果再不想办法脱身,过不了多久我也会成为这个墓主人的陪葬品,想着想着,就感觉身后又有动静,这动静不太像那个青毛大粽子,也不像这个蛇精,好像是人类,活生生的人。
我试着喊了一声,“喂,是人吗?”
“你才不是人呢?”陌生的声音传来。
是个男人,而且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不过,应该是个个性活泼的老年人。
“大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咱们都是同类,您可别见死不救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话说完了才觉得有些失礼,这要是遇见一个小心眼儿的盗墓贼,就凭刚才我那番话,他一定是见死不救的。
那老者咳嗽几声,说:“怕啥,你个乖娃子。”
我听不懂四川话,以为这乖娃子是夸我乖乖的,很听话的意思。
“大爷,都这会儿了,您就别夸我了,我身后是什么东西,哎呀,也别管是什么了,我这都快窒息了,您倒是帮帮我啊。”
“铛铛”,好像是烟袋锅敲打金丝楠木棺椁发出的声音。
这丫居然下斗还带烟袋。
喉咙的压力已经很大,我实在不想跟他瞎扯,古人云,求人不如求己,想到这儿,我忽然想到裤子口袋里好像有一个打火机,也不知道这东西怕不怕火,把心一横,心说,试试看吧,生死就看今天的造化了。
我尽量保持身体不动,然后悄悄的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而这时,我忽然感觉脖子一松,呼吸立刻就顺畅了,同时我也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这声音好像电视剧聊斋里被火焚的女鬼。
我转身一看,一个络腮胡子的老人正被一大团头发丝紧紧的包围住,只剩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我单手撑着棺椁边沿纵身一跳刚好落到它旁边,这个距离,说实话,真的有点儿近。
无数的头发丝瞬间朝我扑过来,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我仿佛看见两点红色,幽幽的红光像两只眼睛一样,我立刻意识到这个可能就是真正的地龙子,难道,我已经到了那个山道水坑的正下方?
也就那么一瞬间,我的腰部以下,脚踝以上,全部被裹进了头发丝中,就像是一个黑色的大号蚕茧。
我把手中的打火机扔给那个老人,说:“大爷,接着,用这个烧它。”
老人接过打火机后迅速点燃,别说,这东西还真怕火,一个打火机的小小火源把它们吓得退出好远,我一看,这事儿有门了。
“大爷,第一层椁里有我的火把,你把它拿出来,我们就能脱身了。”
那老人朝我点点头,一个原地起跳就蹿上了楠木椁,当他拿着火把翻出棺椁的时候,江沅和蝈蝈赶到了。
他们俩别提多狼狈了。
一身的臭泥,老远就闻见一股腥臭味。
“老大,站在那儿别动。”
我朝他大喊:“不动,你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少废话,快把墙边的那个火把扔过来,老子今天要烧了它的老窝。”
话音刚落,一抹红色带着高温直扑面门,还好我躲闪及时,也幸亏那些头发丝怕火,一切都在瞬间发生。
趴在地上,这一下脸部着地,一个后槽牙当时就掉了,满嘴的鲜血呛得我直咳嗽。
那团头发丝也缩在在脚边,可能是刚才被火烧到了,这会儿真的像头发丝一样,焦糊焦糊的感觉,干瘪瘪的躺在地上。
蝈蝈赶紧扶我起来,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陌生,轻轻推开他的手,居然很小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他说出这两个字,而且是那种带有浓浓陌生感的瞬间说出来的。
气氛在那一瞬间显得非常尴尬,好在墓室中并不太平,那个青毛大粽子这会儿终于察觉到了生人的气息,不再纠结脚下的那个碎玉瓶子,身子一转,竟朝我蹦了过来。
江沅和蝈蝈立刻挡在我前面,看他俩紧张的样子我刚想说这个粽子是个没智商的,可话未出口,我就感觉身后的棺材里发出一阵怒吼,这声怒吼可是说让我们三个差点儿腿软,躺在第二个阴沉木椁里的那具美艳女尸已经跳了出来,她面部的黑纱已经掉了,青黑色干瘪的脸上,长约一尺的舌头当啷着,甚是恐怖。
“我去,这什么情况?”
我大叫一声,声音刚落,第三层金椁发出剧烈的声响,椁盖腾空而起,直冲墓顶,由于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