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的话,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围绕在我身边众多谜团中的一个,但随之而来的不是解开谜题的答案,而是更多地谜团。
从他们的话中,我得知我们此次行动的目标,那就是隐藏在西夜王陵地宫中的圣物,黄泉杖。
张扬说,黄泉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长什么样子,他们也不知道,之所以会叫黄泉杖,一来是因为古籍记载此物乃拉玛巫族圣女手持之杖,具有无穷法力,可控制山川河流,四十节气。二来,传说拉玛巫族是生活在幽冥世界的民族,天赋异禀,通晓阴阳,所以,黄泉二字由此而来。
我听着就像是听天书似的,感觉有些玄幻,如果不是云南之行向我见到了拉玛巫族的地底星宫和传说中的金凤昭文玉璧,这些话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虽然,这块玉璧被李老四那些人抢去了,但至少,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所以,在张扬说完这番话之后,我无条件的相信了他。
两根火把忽然熄灭了一根,蝈蝈立刻起身踩灭了另一只,同时打开激光手电,压低声音朝前方问道:“谁?”
“鹰。”
鹰满身鲜血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张扬立刻冲到他面前,朝他身后看了一瞬,轻声问他:“川呢?”
鹰紧握双拳的摇了摇头,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死了。”
张扬听后仰头呆了一会儿,完了拍拍鹰的肩膀,“都解决了吗?”
鹰点点头,“一个不留。”
蝈蝈立刻从背包里拿出干净的衣服递给他,“整理一下,准备出发。”
我看着他俩异常冷静的态度,忽然火冒三丈,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触动了我,双手抓着鹰的肩膀,用力摇晃他,大喊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东西一个不留?”
鹰满脸血污的看不清表情,他只是轻轻转身拿着背包朝我们不远处的地方走去,我看着他的逐渐隐在黑暗中的背影,忽然转身问张扬,“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什么东西一个不留?”
蝈蝈说:“刚刚我们的队伍中,除了我们三个,还有鹰和川,其余的都是总部派来的人,他们的保密工作虽然天衣无缝,但还是瞒不过张扬,我们还没出北京,这些人的底细就已经被查清楚了。”
我一惊,说:“难道说,这一路,你们都在演戏?”
蝈蝈点点头,我长吁一口气,说:“原来你小子一路高冷,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蝈蝈笑了,说:“我一直是很高冷的,不需要装,至于演戏,我们只是想暂时麻痹他们,等待机会一次性解决,决不能带他们进到西夜王陵。”
鹰换好了衣服,他的左脸贴着一块创可贴,颈部道道血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伤的。
“大哥。”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被血染红了的迷彩服布料递给他,“川让我交给你的。”
张扬心事沉重的接过迷彩布料,他攥在手里,眼神凌厉的看着空气中的某个方向,咬牙切齿的说:“江百川,十七年的养育之恩就此一笔勾销,这笔账我记下了。”
迷彩服布料被点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悲痛的气息,张扬黑眸中闪着莹莹泪光,这只高傲的孔雀,在兄弟的亡灵面前,屈膝而跪,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不知不觉间,脸颊被一种叫眼泪的东西骚扰,变得不平静了。
鹰扶起张扬,然后对我们说:“我们快走吧,那些人虽然都被我和川解决了,但我从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特殊的无线电装置,那上面有一条信息是在我们下来之后发出去的,我想,他们的人一定在上面埋伏,一旦他们收不到讯号,很可能就会下来查看.”
我问:“这是沙漠啊,怎么可能会有讯号?”
张扬此刻已经恢复如常,他说:“这里并不算沙漠腹地,方圆百里之内,有军区驻扎,也有一些军用设施,讯号还是有的,更何况,他们所装备的都是江沅旗下公司最新研制的发射器,你们云南之行,蒙山腹地的密林中用的也是这个。”
我随口道:“江沅也真是的,这么好的东西卖了专卖权买冰激凌也别给你们那个组织啊,现在好了,别人用他的东西来来对付我们了。”
蝈蝈说:“有钱难买早知道,江沅心太软,你还记得康燕吗?”
我“嗯”了一声,蝈蝈继续说:“江沅公司的一切动向和研究结果都是通过康燕传到总部的,想想云南之行,想想江沅在巫王坐像下对康燕说的话。”
我恍然大悟,然这并没有什么用。
准备完毕,四个人开始正向古兰驿站出发。
地下通道在这一段变得错综复杂,我们前前后后饶了几次也没前进多少,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忽然想起自己背包里的那个大贝壳,我叫停大家,然后把背包里的大贝壳拿出来,打开一看,那个白色的小家伙正缩成一团在睡觉。
“你把它拿出来干吗?”蝈蝈问我。
我用手指戳了那小家伙一下,它睁开眼睛看看我,动了动,并没打算站起来,反而换个姿势继续睡。
“这里七拐八绕的像个迷宫,我们这样乱走迟早要出事的,不如问问这个家伙,它在这里生活了上千年,早就熟门熟路了。”
我说着,就继续用手指去戳它,那小东西可能是生气了,瞪着两只大眼睛朝我叫了两声,然后转过身后腿用力,直接窜到了蝈蝈的肩膀上。
我呵呵一笑,说:“蝈蝈,这小东西认你为主了,你快问问它,我们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