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张狂,拜见统领大人,不知统领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起来吧,大家都是兄弟,不必如此多礼。”
城卫军统领高齐儒,人如其名,儒雅风致,但仅仅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那便错了,没有绝强的修为,又怎么可能统领数量如此庞大的城卫军。
白衣胜雪,眸点神光,虽然没有穿戴盔甲,少了一些铁血气息,却自有一股出尘的气质,将这大厅之中剑拔弩张的气氛也给冲淡了。
“参见统领大人。”
“大家都先将兵器收起来,这是一场误会。”
明夜不禁有些好奇,先前高齐儒对张狂的态度,已经让他想到了来者不善这句话,但由于对欧阳少恭的信任,明夜并没有出声询问,就想知道这城卫军统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句误会,难道他想将此事就此揭过,可是恶首还未伏诛,明夜心中多少有些不甘心。
“统领大人?”
张狂有些把握不准,高齐儒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让他们罢手,然后双方握手言和?这可能吗?即使明夜同意,他也不会同意,因为明夜已经三番五次越过他的底线挑衅,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今后还如何杀他,只是他的这些情感,却是不敢在高齐儒面前表现的,因为谁也不能弄明白他的心思。
高齐儒看着眼前的张狂,张狂是他手下的四名副统领之一,主管皇城西门,虽然他也知道张狂平时一直生活不检点,但好歹也算对他忠心耿耿,逢年过节****拜访,更是没有缺少过礼物,如果他为了一个外人,在高齐儒眼里,张狂是自己人。明夜是外人,为了一个外人,难为自己人,总是会让兄弟们寒心的。
“确实是场误会。你被你手下的洪都欺骗了。”
张狂看见高齐儒眼中,闪着难言的意味,这种场景,他见过太多次,高齐儒是让他丢车保帅。否则只能够牺牲他,这明夜,究竟有着怎样的身份和背景,连统领十数万城卫军的城卫军统领,都显得如此顾忌。
当然,这一切都是欧阳少恭的功劳,以欧阳家在皇城的威望,高齐儒也不得不慎重对待。
“来人啊,把洪都带上来。”
明夜再次见到洪都,虽然已没了先前的狼狈。但是双眸之中,却是充满了死意,明夜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显然高齐儒不会做无关紧要之事。
亦或者,剧本早已写好,一切都是高齐儒的自编自演,只是明夜有些疑惑,他是怎么想到把洪都推出来的。
“心存死志。”
罢了,先看表演,明夜瞬间明白。高齐儒有了怎样的打算,丢车保帅,不就是演戏吗,我看你怎么演下去。
“洪都。你可认罪。”
“罪民洪都,自知罪孽深重,我认罪。”
“与我们讲讲,你有何罪。”
“罪民洪都,添为皇城西门守卫,这些年来。教唆手下的兄弟于城门处收取过路费,讹人钱财,又带着兄弟们,在皇城之中,收取各类保护费,伤天害理的事情做下了不少。”
“一直到最近,我惦记上了王记酒家的王秀莲,便经常带着兄弟们前来捣乱,企图逼迫王家父女就范,一直到今天,碰到了几个修为不弱人管闲事,弟兄们伤亡惨重,我去看到了一个机会。”
“我诓骗我姐夫张狂,说有人截杀了城卫军,抢走了城卫军的物资,其实这些物资,早已被我放在了其他地方,我只希望我姐夫能够在一怒之下,杀掉那些找麻烦的人,那么城卫军的这笔物资,将永远成为我的私有物,都怪我财迷心窍。”
“精彩,精彩。”
明夜和小狼不由得拍起了手掌,这样的故事梗概,几乎是没有漏洞了。只是两人的掌声,显得格外突兀。
“这位少爷,你可还满意这样的结果,那一批物资,也会由我们城卫军自行寻找,与其余人没有关系。”
高齐儒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让洪都认罪,明夜从洪都那里得到的好处,便永远属于他,只是今天的事情,需要就此打住,谁都不能再追究下去。
高齐儒这样的人,太过聪明,心思也太过深沉,所以,明夜并不喜欢他,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高齐儒又提出了一个这样让大家都能下的台阶,想必能够让所有人满意。
只是明夜却没按常理出牌,他只是轻轻的摇摇头,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故事很精彩,不过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在故事中,坏人最后不是都伏首了吗?”
“这是城卫军的是,对于这样的害虫,我们自然要带他回去继续审问,定罪也要经过军部的程序。”
“你知道,这样的理由,很难说服我,说点实际的吧,那就让今天的事情就此揭过。”
明夜没有一丝一毫的谦逊,在他看来,皇城又不是他久待之地,现在又有欧阳家保障自己的安全,自然不能弱了气势。
“欧阳少爷你怎么看?”
高齐儒转身询问身后的欧阳少恭,本来询问明夜的意见,也是走走过场,谁知道明夜这样不知好歹,若非看在欧阳家的面子上,和明夜说一句话都觉得是自降身价。
“明夜的意思,便是欧阳家的意思。”
欧阳少恭没有丝毫犹豫,瞬间表明了欧阳家的立场,这也让高齐儒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了明夜,虽然不知道明夜是什么身份,但欧阳家的脸面,却是不能不给的。
“明夜少爷,你觉得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