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风欲哭无泪。
哪怕他吃下能加持轻身术的香肠,吃下能加持风羽术的玉米糖,喝完能加持遁术的豆腐乳,他跑的依然没有剑修快。
在沧澜,单论脚程最快,剑修的剑遁之术乃是当之无愧的无冕之王。
虽然剑遁之术也有各种弊端,比如若法剑有灵,可能见到什么好玩的喜欢的东西,就自顾自地把自家主人带走,如果那位剑修正好在人剑合一一道上不太擅长,可能连叫自己的剑停下来都没法做到。
当然,作为天剑道这一代的首席大弟子,荆戎在人剑合一之上做的还是不错的。
正是靠着这不错,才让他的灵剑因为发现荆戎一路追着瓜子走,不理那个让它沾上黏糊糊恶心液体的混蛋,觉得不对,自己带着荆戎追了上来。
杜如风和这雪亮如一泓秋水的灵剑大眼对小眼片刻,原地转弯一百八十度,又想跑。
但他一转过身,就看到身后一丈远处,那位不认识的剑修双眼通红,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杜如风:“……”
前有剑修后有剑修的剑,这可怎么办是好哦。
就在杜如风觉得自己一生中最危险的时刻也莫过于此的时候,那剑修上前一步,一把提起他的衣领。
杜如风看着对方手背上爆出的青筋,额头不由滑下冷汗。
他讪讪道:“这位道友,有话好好说啊,咱们都是有文明有礼仪的修士,能别打架吗?”
对面的剑修还没有回答,他身后的灵剑见到自己主人已经擒住这混蛋,便飞到杜如风面前来,耀武扬威地一抖一抖,在听到杜如风说“能别打架吗”后,还嘲笑般的发出嗡嗡剑鸣。
等嘲笑完杜如风,它又用自己的剑柄敲打荆戎,催促他快些动手,好送这个敢弄脏它的混蛋出局。
它敲打半天,却没有等到来自自己主人的回音。
灵剑敲打的动作一顿,觉得什么不对。
而杜如风早就忘记去注意那把嚣张的灵剑了,他眼睛张得溜圆,瞪着离他越来越近的这剑修。
“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从这秘境中出去可不是真死了,你要送我出局就快些动手,若要用什么法子羞辱我,等我出去,一定会雇几个修士来找你麻烦!”
杜如风紧张地结巴起来,但还是尽肯能的威胁道,却没有想到那剑修凑近他,上下左右闻闻,动作之暧昧让他这好龙阳的纯情处男都觉得不对。
片刻,那剑修突然问:“瓜子呢?”
杜如风:“……啥?”
灵剑:“……嗡。”
荆戎:“刚才你丢出来诱我离开的瓜子呢?”
杜如风终于听清楚了,他苦着脸,十分不舍地掏出自己的食盒,解开上面用自己的真元打上的灵结,迟疑递给荆戎。
他一边递出一边想,果然是刚才丢出人人想吃香瓜子惹恼这这位厉害剑修?早知道直接让这位厉害剑修斩了他被送出去秘境说不定更好。
这样想,杜如风又是叹息一声,道:“我身上所有吃的都在这里了。”
荆戎打开食盒一看,见其中满满当当,抓了一把瓜子出来,颇为满意地又关上食盒的盖子。
然后他松开杜如风的衣领,将一边发着脾气的灵剑收回眉心印堂穴中,转身走了。
腿软摔倒在地上的杜如风愣愣看着这位厉害剑修离去,一边走还一边嗑他的瓜子,好半晌不能动弹。
……他刚才,只是做了一场梦对吧?
不然为什么会发生这般超出常理的事情啊!
***
看台之上,李文若顶着其他人的目光,连藏在眉心印堂穴中他的灵剑也不禁冷汗了一瞬。
首先发难的还是孙淼,这位玉衡道的金丹灵人语气阴阳怪气,道:“真不愧是天剑道的首席大弟子,实乃我等宗门修士的楷模榜样啊。”
其他人没有说完,但眼神也都在责备:你天剑道是怎么教弟子的?
高岩皱起眉,想起出门前,一心子掌门对他的叮嘱,插嘴道:“荆小友又不知道那位仙厨之道的修士是神道种子,怎么能怪他?”
孙淼皱起眉,只觉得逍遥道的混账又过来搅稀泥,语带讥讽道:“嚯?不怪他?也是,毕竟当年天剑道被神道渡化的人多了去了,死了那么多,不多他一个也不少他一个么。”
李文若和高岩一起皱起眉。
天剑道当年被渡化的人多,险些断了传承,另外,要论死去门人的数量,则是逍遥道的最多,孙淼一张口,直接嘲讽了两家门派。
李文若刚想要说话,高岩又插嘴,这位逍遥道的长老这回嘴下也没有留情面,他语气冰冷道:“也是,当年躲在后面,一个宗门上到老祖下到门人弟子都不敢参战,所以留下的人最多的玉衡道对这件事可是很有心得呐,敢问玉衡老祖近来如何?其他老祖都因为天地反噬去了,他怎么还不跟着一起走啊?”
这句话太过恶毒,又涉及目前仙道唯一活过仙神之战,没有身死道消的玉衡道老祖宗,孙淼一张脸气得胀红,本来旁边十分开心看着三宗门开掐的几位东林山炼丹大师都大惊,一个个喊道:“高道友,请慎言!”、“高道友,莫说这种话!”、“高道友,你快过来,我们来谈一谈银叶草吧。”
孙淼站起来,他咬牙切齿道:“高一海!”
一海是高岩的道号,他和一心子同辈,不过通常他人都不称呼他的道号,只叫他的名字。
……主要是一海子听上去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