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靖出了小六的养伤的院子,准备了一份礼物便去看望吕雯和严氏夫人。这丑媳妇见公婆要担心,田靖第一次见未来的岳母倒也不免心中紧张。到了吕雯所住的院落,田靖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登门拜见。不一会儿丫鬟出来回禀说夫人正在中堂等候,田靖便随丫鬟进去。
严氏夫人不过四十许年纪,但是由于之前的战乱,以及在杨府当佣人这段时间所受的辛苦,相貌略比年龄显老些。不过即使这样也还是能从她的面相中看出年轻时应该是个美人,否则也不会生下吕雯这么漂亮得姑娘。
田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把礼物送上,说了些严氏夫人注意身体之类的客套话。
礼物有辽东的野山参一株(最后一个家当了),蜀锦两匹,白璧一双,胭脂水粉两盒。如今战乱时节,这也是田靖能找到的最好的礼物了。严氏夫人见了礼物也很高兴,蜀锦、白璧虽然珍贵,但是她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虽然之前落魄了些时日倒也没有怎么放在眼里。但是这个野山参和胭脂水粉就见心思了。前者是给自己调理身体,后者则是投其所好,因为女子都有爱美之心,自己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也不能免俗。光是礼物就显得田靖心思细腻了,再一看相貌严氏夫人也是满意的。田靖虽然不像吕布那般是个英气勃勃的美男子,但是却也相貌端正,关键是这几年的历练让田靖小小年纪却显示出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严氏夫人问了田靖家乡何处,父母是否健,可曾读过书,举过孝廉,现在官居何职等等一系列问题。田靖是严氏夫人问一句,他答一句,倒也十分恭敬。严氏夫人很满意,让田靖留下来在府中吃晚饭,左右无事,她便会后堂休息了,让田靖去寻吕雯说话。
田靖见到吕雯的时候,可算松了一口气,“我的妈呀,见你娘好像比战千军万马还要紧张,到让我出了一声汗。”
吕雯扑哧一笑,“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就这点胆量,也不怕被人笑话。莫非我娘是老虎,会吃了你不成。”
田靖赶忙说,“非也非也,伯母和蔼可亲,为人善良,正是好岳母的典型。我紧张不是怕表现不好,你娘不肯让你嫁我吗?”
吕雯撇了撇嘴,“呦,这时候担心我了,我且问你,你和那个齐莹大夫是怎么回事。我这个正妻还没有娶过门,你倒先存了纳妾的心思。要我说,你和我爹一样,见一个爱一个,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田靖一听吕雯如此说,赶忙解释,把当日为了招降齐泰的前前后后说了。本以为吕雯能够理解,哪知道吕雯却说,“你若真是敢爱敢恨倒也罢了,哪知道你为了招降齐泰答应娶齐莹,你把她当什么了,交换吗?看来我以前倒看错你了,我们女人在你心中不过是可以交换的筹码。”
田靖一听这怎么又上升到看不起女人这么严重的问题了,又赶紧说,“其实也不是,那齐莹在我生病的时候,每天照顾我,其实我,我也是喜欢她的。”
吕雯说,“看吧,我说男人见异思迁吧,‘还是喜欢她的’,喜欢人家干才干嘛说得那么不情愿,好像谁逼你似的,你们男人就是虚伪。”
田靖心说,今日不知怎么惹到她了,这吕雯似乎处处和他斗气似的。但是想想不管什么事还是自己理亏,便又哄到,“都是我的错,雯儿莫要生气,你知道的,在我心中你是最重要的。别说一个齐莹,就是全天下的美女放在一起都不及你的万一。能见到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
女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田靖总算把话说到了点子上,不过却也提醒了吕雯,“对了,你可向我娘说了我们已经定了婚约之事。当日你说河东胜后便来娶我,现在就要兑现了你可与我娘商量了婚事?”
田靖一愣,“啊?这个我倒是没有提。”
吕雯小姐这下又有不满了,“你呀,不和我娘说我们成亲的事情,要你来干嘛,真实笨死了。算了,今日晚间与我娘一起吃饭的时候提吧。”
田靖赶忙答应,到了晚上,田靖硬着头皮向严氏夫人提起此事。严氏夫人一笑:“你这个少年啊,老身看着是满意的,雯儿能托付与你,也是她的福分。只是啊,这婚姻之事,还要父母之命不是,我虽能做的了主,但是毕竟雯儿的父亲尚在,我想和他商议了,再给你办个风风光光的婚事。”
田靖赶忙答道:“伯母说的是。只是现在关山险阻,道路不靖,要去兖州确实有些困难。我想请伯母暂时就在这蒲坂安住下来,等我关中军务一了,到时候再亲自护送伯母和雯儿去兖州。不知伯母意下如何?”
严氏夫人说,“我是妇道人家,这种事情你做主便好。”然后便与田靖话起了家常。
晚饭之后,田靖告退,吕雯送到门前。田靖才说道:“伯母想去兖州,不知你心里面……”其实他是想问吕雯的想法,毕竟曾经有过吕雯刺父这一段往事。
吕雯想了想,说道,“只要我娘高兴,便随她吧。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感受过父爱,所以那个人与我更多的只是路人。倒是高顺叔叔,在我小时常常带我玩耍,也就是他像半个亲人。”
田靖到没有想到“陷阵营”的统领高顺,一向以勇不惧死,冷酷严厉而闻名,却对吕雯这个小丫头很关照。便问道:“不知高顺多大年纪,可有子嗣。”
吕雯想了想说,“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