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王京云依然将信将疑,但他也没有深究,似乎晚上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
“告诉申城美术电影制片厂,v的内容,由他们根据歌曲内容自行发挥创作,时间长度至少我们发行的磁带版本一样长。如果他们对影片的结构有更充实的安排,我们也同意。至于,制作费用,我们原则上把v作为编曲的一部分,他们可以获得销售利润的2.5的分成,当然,我们也可以一次性支付十万块——选择哪一种方式,也由他们自己决定。”
“十万?”王京云真有点儿“惊晕”了,“一首歌,也就三、四分钟吧?”
“你没听错,我也没乱说。你可以附加一句,一分钱一分货,我们今后是否会继续主动找他们合作,取决于这一次他们拿出的v的水平。”毕文谦没有去解释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上辈子如雷贯耳过的申城美术电影制片厂在这个时代是否真有那传说级的水平,但只要别是10年代那种要死不活的状态,就值得一试——即使动画片在中国没有全民性的待见,但自己大可以把动画片音乐卖到日本去!“最后……我记得黎华说过,第一盘磁带,咱们人生地不熟,其实是让了不少利给生产、销售等等环节了的。这一次是单曲磁带,销售价格肯定会低一些,但一盘磁带的利润,我们拿到的,至少要保持在2块钱不变。”
“嗯,这倒是件值得琢磨的事情。”王京云想了想,终于认真地点了点头,“还有吗?”
“还有……磁带的包装附录上,要写明作词人,作曲人,演唱人,编曲人,以及演奏乐器和演奏人。这一点,以后是公司的惯例。我们要在潜移默化中,让群众明白,对于流行音乐来说,词曲唱编,彼此之间是平等的。”
“音乐上的事情,我肯定照办。还有吗?”
见毕文谦没有别的意见了,王京云稍微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径直出了四合院。
看着他的背影,毕文谦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还真是……军人作风。”
第二天,李灵玉确定选择了唱《传奇》。定弦之后,整个四合院进入了忙碌的喧嚣节奏——录音室里始终有一遍遍录歌的人,录音室外也始终有唱歌排练的人——好吧,入夜了,倒不敢在外面排练打扰邻居。
虽然说调侃过等着艾静谈一个星期恋爱,但艾静还是日复一日地练习和揣摩,甚至缠着已经结婚的李灵玉问了不少,终归还是没有朝毕文谦开口。
最让毕文谦担心的艾静没有出问题,不代表没有问题——他之所以痉殖蒩b两面,分别推出男版和女版,并不是为了突出自己唱功好,而是延续着自己推出《每周一新歌》这个节目的初衷之一:潜移默化地让人们明白,编曲的重要性。
相同的词曲,通过不同的演唱方式以及不同的编曲风格,完全可以唱出两种完全迥异却又各自成立的结果来。
这就意味着,虽然只是六首歌,却有十二个编曲;虽然都是从自己的记忆中“拿”出来,但从乐谱变成演奏是一回事儿,不同乐器之间的磨合、和演唱之间的配合,却是另一回事儿——在音轨数量完全没有压力的将来,很多歌手制作唱片时,都没有考虑过同步录音,而是选择分轨录音。
分轨录音是录音技术的进步,无论是难度还是费用,都大为轻松。但从对流行音乐从业者的艺术水平的磨砺来说,同步录音则是碾压分轨录音。
以公司经理的权力,毕文谦要求每一首歌都同步录音。一言以决之下,********的日子开始了!
“张姗、曾昭斌,《涛声依旧》的间奏是以你们的古筝和笛子为关键,要奏出琴瑟相和……不,是筝笛相诉的感觉来!”
“杨长勇,《京城的冬天》里,你的吉他是贯穿始终的,要点染出干涩孤独的气质来!”
“苏虹,唱歌要基于自己的对词曲的理解,唱出自己的想法,别考虑我的唱法!”
“李灵玉,《传奇》你要唱得这么甜,不是不可以,但这就侧重于塑造少女情怀了,不要过于求稳稳得让人觉得做作!”
一开始指正问题时,毕文谦还好言好语,随着泡在录音室里的时间持续,说话的口气不知不觉就起了若有若无的火气。一天天过去,进了四合院,在录音室里待过的人,没有没被毕文谦数落过的,只有多和少的区别。好吧,除了送饭进来的陆衍和蒋卫国。
到后来,毕文谦只要把目光停留在艾静身上超过5秒,她就条件反射般地开始手足无措了……
陆衍偷偷告诉万鹏,说有人偷偷拜托她,想办法劝劝毕文谦的脾气。万鹏想了想,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独自给黎华拨了电话,说了这个情况。
“严厉?严厉好啊!公司给的待遇摆在那里,不严厉怎么体现按劳分配?”
黎华说得理直气壮。
“我知道,我也这么想。”万鹏沉默了一会儿,“可陆衍说,艾静已经偷偷哭了几回了。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那,是谁拜托陆衍的?艾静?”
“陆衍没说,但看她口气,应该不是艾静。”
“……行了。叫陆衍说下去,宝剑锋从磨砺出,再严厉也得好好录。等文谦来日本了,我会找机会和他说说。”
几乎住在了录音室的毕文谦不知道万鹏和黎华的对话,他只日复一日地解决着一个又一个歌曲里细节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