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毕文谦实在忍不住嘲笑了:“说好听点儿,这让我像去了动物园一样大开眼界。无论是唱歌还是演戏,都不是为了创作艺术,留下能够经历时间洗涤的作品,追求手段,不问自身问鬼神,做这一切的最终目的,却是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阔太太。这样的三观,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邱淑珍,你是香港人,我也不说远了,就说听说最近可能要率粤剧团到京城来演出的邝健廉吧!她老人家当年也在香港参演过不少电影。有报道说,今年国内开会的时候,她写了一张条子,要求某个领导人在主席台上不要吸烟,条子从后往前依次递了上去,领导人看到之后,笑了笑,也就把烟灭了。这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相比之下,同样是艺人,人家不仅能够参加大会,并且能够针对自己觉得不对的现象进行规劝,而无所谓规劝对象的身份。一个城市里的富豪,和整个中国的领导人,孰轻孰重?同样是艺人,邝健廉认为自己和国家领导人是平等的,而很多香港女艺人却把成为富家金丝雀看成人生圆满的目标。她们,把自己看得太贱了!”
“自贱者人恒贱之,也许她们把演艺圈看成了古代的秦楼楚馆的性质,也许现在的香港的社会氛围也默认着那样的观念。我不知道我所见的那些人的三观是否占据着香港演艺界的主流,但至少,刘三剑领导的人剑华公司,不会是那样。邱淑珍,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我不知道你的人生目标是什么,我暂时也不需要知道。不过,既然刘三剑推荐了你,如果你甘愿当一只金丝雀,剑华公司倒是修得了一个小笼子,虽然那个笼子可能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金碧辉煌。但我希望,也相信刘三剑是如此希望,希望你在香港与众不同一些,把自己当成一个人,一个高贵的,人。”
“也只有这样,才能够适合这次《樱花大战》的大多数主要角色的定位。”毕文谦的口吻渐渐趋于平淡,他把手里的资料对折了一下,放在大腿上,双手抱在胸口,后背仰靠着椅子,“好吧,题外话就说这么多了。咱们回到海选上来——公开的征选要求,能歌善舞人漂亮,我已经说了,漂亮这一条,你没问题,接下来,你随便唱个歌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