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只能对我说了?”
又是一个说不清是陈述还是反问的句子。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苦笑之后,黎华站起身来,“那,我就去睡了,你继续忙吧!等我决定好了访问团,你再说说你对于欧洲的看法,如何?”
“嗯……我送送你。”
“就这么几步,送什么?”
话是这么说,当黎华安稳地躺在床上时,毕文谦还是赖在了床边,搬了椅子,脉脉看着她。
“行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要你讲故事?”
没好气地笑笑,黎华合上了眼睛。
短暂的沉默之后,毕文谦忽然把手伸进了被子,轻轻捉着黎华的手。
“故事就不讲了,我给你唱首歌吧。”
过了一会儿,响了似无还有的轻轻的嗯的一声。
旋即,房间里响起了毕文谦温柔的歌声。
“如果听到街上流泻而来的歌,留意一下。我的声音,请留意一下。喧嚣的夜里,摇曳的灯中,遥远的凝眸,请留意一下。”
“我总是对着你的方向,唱着歌,永远都是。可悲的歌也好也好,一首一首歌唱着关于你的一切。”
“如果听到街上流泻而来的歌,无论身在何方,请多多少少想起我。”
一段唱完,毕文谦放开黎华的手,缩出来,小心地替她展开被子边沿,继续唱了下去。
“月光冷冷在肩的夜里,祈祷似的歌唱着,深夜电台里微茫的歌,温柔包容着你的肩膀。”
“你现在也在我的梦里,你能看见我吗?可悲的歌也好也好,一首一首歌唱着关于你的一切。”
“月光冷冷在肩的夜里,至少希望流泻到你身边。”
小心地站起来,不让椅子发出吱呀的声响,毕文谦无声地退到门边。
“如果听到街上流泻而来的歌,留意一下,我的声音请留意一下。心意隐藏于灯中,至死方休。赠与你的歌,请接受吧!”
“如果听到街上流泻而来的歌,无论身在何方,请多多少少想起我。”
“想起……”
终于,毕文谦小心地合上了门。
来到正房门口,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嘴角起了一抹若有若无地说不清悲喜的笑。越过秋雨,回到西厢房,坐回自己办公室的位置上,低头一份份看起了黎华带回来的那些个人档案。
直到陆衍上了课回来。
“陆衍,黎华一直操劳,今天难得多睡一会儿。如果没有急事,等下午……四五点再叫醒她吧!对了,这是我将要面试的男角儿,你通知一下申音。另外,问问窦惟,有没有兴趣参选。”
“哦,好的,我先瞧瞧……廖昌咏?这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