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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丽莎带着在在一早回到了鹧鸪村,这时江旭阳和云香正商量着找工作,如果找到合适的工作,那龙家饭店的大堂副理不做也罢,龙一刀每天那副暧昧的表情,虽然再没有出个的举动,也让人心中难安。他们商量着去人才市场。
此时的伍丽莎觉得心里空空荡荡,无所排遣,说:“带我去走走吧。”
“你想去那地方。”江旭阳吃了一惊。
“我想去散散心。”
江旭阳笑道:“这不是个散心的地方,这是个玩命的地方。”
“玩命我也去。”
三人来到人才市场。这里的求职者如白蚁般密密麻麻,木墙板、电子板、交通灯杆以及水泥地板上,密集地浆糊着招聘贴士。
“听说今天有大公司招聘,赶紧进去吧。”一个求职者对另一个求职者说。
江旭阳一听有大公司,眼睛一亮,他提着求职书,如提着机关枪的大兵往前冲。
随着时间推移,进场的人越来越多,人潮汹涌,如杂乱无章的涌浪,形成一条条浪纹,在大海里摇摆。
每一个招聘摊位如大海中的灯塔,为求职者点亮前程。东边摊位挂出新信息:包吃。人浪立即拉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如长龙摆尾,朝东边滚滚扫来。
那浪头刚贴上来,西边又挂出新信息:包住。长龙如抽出去的长鞭,又闪电般缩回,后浪转成前浪,朝西边推来。
这时,南边毫无征兆地挂出:包吃包住。前突后奔的长龙突然变身,变成一只横冲斜刺的螃蟹,横地里冲刺而去。
加班费、双休日、订合同、买社保和住房公积金,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层出不穷。在四围夹攻下,长龙和螃蟹开始变形,巨大的旋涡仍在加速旋转,不知疲倦,暴虐地吞吐着周围的求职者。
江旭阳在旋涡里旋转,仿佛一个陀螺,晕了头了,他拉着云香和伍丽莎不撒手,深恐被旋涡卷进去,再也出不来。
他突然发现,身边一个小招聘摊竟没几个人光顾,这里摊位小,展位又偏,大兵都往大地方冲了,哪里在乎这偏僻得像革命老区的地方。
江旭阳走近问:“有人吗?”说着拿出一份简历。
一个蹲在里面的秃顶中年男人抬起头来,问:“有人脉吗?”
“人脉可广啦,都合得来,”江旭阳抹着热汗说:“打小玩躲猫猫,大伙就都喜欢找我玩。”
那男人把简历往抽屉里一塞,说:“你回去等消息。”
云香见无下文,比较失望。这时男人看见了她,眼里放着光,说:“你可以试一试。”
这比变色龙变化还快的嘴脸顷刻激怒了江旭阳,他斩钉截铁替云香道:“没兴趣。”
欧阳洪比较失望,不过情绪快速滑落又快速弹起,让他绝地反弹的是伍丽莎,看着她他眼里像着了火,拿出一张写着“《生活》杂志社社长欧阳洪”的名片递给她,又递给云香一张,说:“有没有兴趣无所谓,重要是你们能得到你们想要的。”
欧阳洪对伍丽莎说:“我看你就挺适合。”
伍丽莎看了看他,说:“你确定?”
欧阳洪说:“我的直觉从没错过。”
伍丽莎道:“我去也可以,你把他也招进来,我看他挺喜欢。”
于是江旭阳因为伍丽莎的保荐进了《生活》杂志,经过刚才的羞辱,虽然江旭阳现在不大乐意了,但生活所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得勉强接受。虽说欧阳洪希望连云香也一块进来,但江旭阳极力反对云香跳槽,等找到别的工作再说。在他心里显然欧阳洪也是个好色之徒。
回来后,江旭阳并不怎么高兴,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郝明躺在床上也翻来覆去。
江旭阳问:“你怎么了?”
郝明“叹”了一口气,道:“我在伍丽莎桌里发现了一张名片。”
“我知道,”江旭阳道:“是《生活》杂志欧阳洪的。”
“不是,”郝明摇摇头:“是姬龙。”
“谁?”江旭阳爬起来问。
“姬龙!”
“你是说是大学里和你打过架的姬龙?”
“我按那号码打过去,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那王八蛋。想不到他也在鹏城。”
江旭阳道:“我记得那次他抢了你的女朋友……”
“主要是他撞死了我的狗,”郝明接道:“女人算什么呢,是他撞了我的狗,那狗还怀了孕。”
江旭阳笑了笑不去驳他,说:“后来你找了我,还找三个兄弟去找姬龙算账。”
“没料走到半路就碰到了他。”郝明说:“我手一挥,说‘兄弟,上’。”
“然后最小的老五第一个跳了出来,还没出手就被对方一个胖墩拎起来扔进了沟里。”江旭阳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中郝明道:“后来我手又一挥,说‘兄弟们,上’。”
江旭阳接道:“然后你们四个人跳出来,被对方四个胖墩拎起来扔进了沟里。”他说完两人笑得在床上打滚。
郝明捧着肚子道:“你小子在旁边一个劲喊加油,你怎么不过来帮忙。”
“打架前你跟我讲把姬龙看紧,别让他跑了,我只顾着盯姬龙去了。哪想一分钟不到你们就被别人扔完了。”说着两人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江旭阳一边流眼泪一边说:“没想到他也来深圳了。你前有欧阳洪后有姬龙,前有狼后有虎,现在再多一条沟都不够扔。”
郝明的笑僵在脸上,他抹去眼泪,阴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