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们还真赶上时候了,这鸽子场的肖老板明显在搞宴会庆祝,有些奇怪的是,这鸽子场建在山林之中,有哪个戏班子愿意来这里表演啊。
我正有些疑惑的时候,那个小花旦一句唱完,在急促的锣声中环顾全场,然后锣声陡然一停,她的眼神恰好望向我们这一桌。
眸光深邃,双角流霞,我一下子就被她的目光给吸引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勾人的眼神,让我如坐云端,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突然间,我感到脑瓜子一阵剧痛,回头一瞧,果真是刘大爷下的手,我正想问问他为什么打我,就见他脸色惨白,悄悄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臀部,又悄悄指了指台上的那个花旦。
我不知道他在玩什么花样,还以为这为老不尊的刘大爷看到了露点呢。我抬头向那边一看,就见那花旦花花绿绿的长袍缝隙中居然有着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我还以为这只是一种道具而已,在回头的时候,见其它桌上的那些人的裤子后面都鼓起来一个大帐篷,如果这帐篷在前面我倒是能理解,男人么,可是这大帐篷在裤子后面怎么解释?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心头。
余爱婷和我先前一样,似乎是看呆了,她两眼无神地和台上的花旦儿对视着,手却伸到盘子里抓了一把炒花生就准备往嘴里送。
我似乎感觉到这里的一切很不寻常,不敢太过大意,连忙拍开余爱婷的手,她手中的花生米落了一地。
趁此期间,刘大爷站起身大声喊道:“东远老弟,过来喝酒。”
他的嗓门很大,一下子就盖过了戏台子的锣鼓声,这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回过头来看向我们这边,看到他们的长相,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简直太诡异了!
借着昏黄的烛光,虽然看不清这些人长啥样,但他们的眸子特别清亮,脸部的轮廓居然都是标准的瓜子脸,或者现在的人常说的‘锥子脸’,就连那个背影和我爸爸极其相似的人也是这样的脸型,我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他们看了我们一眼,没人应答,都回过头去继续喝酒看戏。
刘大爷抬起手来咬破食指,把血涂在眼皮上,刚一睁眼就看着桌上的菜肴大惊失色,我虽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他的这种做法我还是听奶奶说过的,这叫‘天眼通’,俗称阴阳眼,用血开光后可以看到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他见余爱婷又拿起一块鸡腿准备咬,一把就将鸡腿扫到一边,然后猛地在她后颈处拍了一下,余爱婷同我之前一样,一脸不解地转过头看着刘大爷。
刘大爷对我们使了个眼色,然后拉着我们快速朝那个大铁门跑去。
刚到大门口,那个迎接我们的老妇人佝偻着身子突然挡住了去路,呱啦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刘大爷的脸色很是难看,跟这老妇人语言又不通,只好摇摇头强行开门。
就在这时,所有的宾客都站起身来,包括那唱戏的旦角,缓缓朝我们这边走了过来。
我这才看到,他们的裤子下面都露出一截蓬松松的毛尾巴!
此时的余爱婷也发现了他们的不寻常,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她是医学院毕业的,对尸体什么的司空见惯,估计早就有了免疫力,但这种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摆在她的面前,一下子就蒙圈了,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铁门是朝里面开的,刘大爷去拉门,老妇人却死死抓着门把手不撒手,力气还挺大的,嘴里不断地说着什么。
眼看身后的那群人离我们越来越近,刘大爷顿时急了,一把拉过老妇人的手臂,将她扯到一边,他这一扯不要紧,顿时让我惊呆了。
只见她的袖子被扯烂了一部分,居然露出了一截长着黄色绒毛的手臂,人类的手臂怎么可能长出这种毛发?!
老妇人顿时怒了,一改慈祥的面容,竟然像兽类一样发出凄厉的尖叫,震得我耳鼓发麻。
刘大爷一把拉开铁门,打着手电率先向外冲去,我赶紧一把将愣神的余爱婷推了出去,她踉跄迈出几步就被刘大爷一把拉住。
我拉住门环,大跨两步夺门而出,想要把门从外面带上,阻挡一下那群人,顺便给我们争取点逃跑的时间。
可是大铁门竟然‘咣当’一声被卡住了,只见拳头大小的门缝中伸出无数只手臂,漫无目的地在门口抓挠,这时我发现,这些露出门外的手臂和手背上全都长着黄色的绒毛,指头前还长着一厘米多长的利爪,即使在黑夜里也显得寒光四射。
“锋哥,快过来啊!”余爱婷对我大声喊道。
我倒是很想过去和他们一起逃跑,但我哪敢放手,一旦放开手,就凭我们的速度根本就逃脱不了它们的魔爪。我咬着牙死死拽住门环道:“你们快跑,快点,我顶不住了!”
“对了,血,血!”刘大爷突然冲我喊道:“快用血喷它们,这种东西怕童男子的纯阳之血!”
我心道他怎么知道我是童男子的?
现在这种状况来不及多问,我忍痛咬破舌尖,一股腥咸的血液立即流了出来,我张口就将那混合着唾沫的血液向门缝吐去。
红色的血雾从上至下喷到了那些毛茸茸的手臂上,那些毛发一旦沾到血雾立即就蜷曲成一团,冒出淡淡的黑烟,一股焦臭味弥漫在空中。
门内立即传来一声声惨烈的尖叫,就像万千只恶鬼在地狱嚎哭一般格外渗人,那些手臂全都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