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场寂静。特别行动组的成员们更是没能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
“申请驳回。”最先反对的是崔晓贤,她毫不含糊的拒绝了救赎的申请:“在我眼里,你要求解散队伍仅仅是因为你内心有不满情绪!”
“并非不满意。”救赎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我没有那个领导才能。”
“那都是你的牵强借口,救赎。”崔晓贤站起身,支着桌子大声说道:“要我说,你这个家伙十分缺乏团队精神,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组织协作!没错,你的战术规划一向一流,你的战略部署也相当出色,但这只能证明你能领导,不能证明你会领导!你把你的队员们当做你行动的道具,你的一切行动都是以你自己为中心......”
“于是呢?”救赎抱着马塞尔,冷眼盯着崔晓贤:“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崔晓贤本以为救赎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不过令她意外的是,救赎似乎也很烦恼这件事情,既然救赎有意改变现状,那为什么不帮他一把呢?
“分配职务,让他们每个人都负责专门的事情。”
“有用么?”救赎挠了挠头:“这么简单?”
“不妨试一试,现在,你的团队没有任何的组织性可言。”
“好吧,我试试。”救赎放下了手,眼神闪过了一丝游离的敌意:“不过,崔晓贤,现在和我来一趟,我有事跟你说。”
所有人都静静地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实话说,在救赎提出要解散特别行动组时,所有人都被吓的很惨,特别行动组是护国军的一张王牌,而救赎是他们经过无数次推敲后所选定的领导者,若是救赎选择离去,估计也没人有能力组织这一票高能人才了,还好,崔晓贤在一旁帮助了他们,说服了救赎,才让救赎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要不然,这个摊子还真不好收拾。
华胥瑶望着窗外天际边那璀璨晶莹的巨型泡泡,内心不由得伤感起来,救赎对他们的举措,实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受,他多么希望救赎与她之间就像那层泡泡壁,就算看上去柔弱不堪一触即裂,但就算拼劲多大的努力,也无法把这几个原子厚的泡泡撕碎,而现在,无论是谁,都不能获取救赎的信任。
“救赎他太可怜了,不是么?”华胥瑶低声念叨着。
“什么?”震惊中的海岱被这句话抓回了现实:“你说什么?”
“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能好好依靠的人......我就在想,他是不是很累......”华胥瑶说道:“我真的很想帮他,真的,我真的很希望他能多看我几眼......”
无言,四个人伫立着,面面相顾无所适从,只好舔舐着那苦涩的心情,希望能从那莫名纠结中得到一丝丝宽慰。
救赎不知从哪里攥来一朵蒲公英,一边摇曳着它的种子,一边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崔晓贤紧紧地跟着他的身后,不清楚他到底要做什么。
救赎就这样一边走一边玩,时而抓起路边的一个花纹绮丽的鹅卵石,或是将卵石弃之一边,转而拨起长在草坪上的小雏菊,他一片片的卸下雏菊的花瓣,他踏着轻快地步调,他的身形与马塞尔衬托起来格外具有美感,他的心情仿佛十分愉悦,但说实话,这可不想刚开完批斗会的人的状态,真是越看越不对劲。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走着,没有任何的话语,他们跨过了护国军据点,穿过了维斯特港居民区,当两人走到了市郊后,太阳早已埋入了地平线,点点星辰照耀在天际。
“谢谢你哦,崔晓贤。”救赎的声线打破了暗夜的寂静:“华胥瑶多受你照顾了。”
“你不必谢谢我,如果真想做点什么,麻烦你好好对待他们,他们都是好孩子,本来就不应当在战场上呆着。尽管你也是同理,但是啊,你毕竟是领导,你得多一份担当。”
“是啊,毕竟是领导......”救赎垂下了眼,漆黑的夜里,只能看清救赎那幽绿义眼的光芒在乎闪着,仿佛一只萤火虫。明亮,清凉,也十分的孤寂:“我们闲言少叙吧,崔晓贤,说吧,你和诺里斯做了什么交易?”
那幽绿的光芒刺着崔晓贤,让她十分不自在,萤火虫的光是冷的,不会烧伤到人,而这股视线,说其像孤寂的萤火,更不如说像是残暴的狂狼。
“你在说什么啊救赎!?”崔晓贤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她的身体感到了浓浓的恐慌:“你难道认为我是间谍么!?”
“华胥瑶曾经调查过辐射爆发当天的汽车出入,特别是维斯特港华人区附近,也就是罗颖在监控上出现的位置的汽车出入情况,排查结果是一辆黑色的吉普车。”救赎的语调毫无感情,仿佛是机器刻录一般:“是不是和你的车有些太像了?”
“这......”崔晓贤往后退了一步:“太牵强了!”
“证据二!”救赎的声线依然没有夹杂任何感情:“当我把威廉·索亚从实验大楼抱出来时,前来接应我的护国军成员中,居然有你的身影。实验大楼与维斯特港的空间距离足足有九百公里,我不相信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从那个地方跑过来,可能性只有一种,就是你很早之前就已经在那附近了。”
“救赎!”崔晓贤的手颤抖起来:“这些都是推测吧!你的证据呢!?”
“证据?”救赎拧了拧手腕,而后将手深入到了马塞尔体内:“马塞尔,把我的监听器拿出来。”
他从马塞尔体内鼓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