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江元修独自走出了家门,这是向他的梦想走出的第一步,望着天际刚透出的一点晨曦,他似乎看到自己将来跨着高透大马衣锦还乡的样子。谁不是奔着名利而来,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他身背一把长刀,腰上挎着一张自制的弓弩,左肩斜背着一个小包裹。
这是一条朝圣之路,对于江元修来说,洛家山城就是位于天上的学堂,总有一天他会从这个兵家圣殿中走出来,成为名震天下的名将,这话他还只敢对自己说,成为将军就已经很让同乡们震惊了,还想成为一代名将,会被笑痴人说梦的。
往东北方向的小路走,?利的话,只要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能走到颍川府边境,在化安镇乘船北上,十天水路,就能到达山城。早在决定目的地之时,江元修已经研究了半年的地理,这条路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之中,盘缠应该是足够的了,这是家里最后一次的支援,以后都要靠自己啦。
磨盘岭有土匪,这是江元修听亭长说的,要绕过去,不然自己单枪匹马的,怎么对付得了那么多盗贼。不过这样就要多走三天的路程。
“喂!”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元修警惕地掏出弓弩,上好箭矢,伏身往后张望过去,却只是一个几乎同样年纪的男孩,他正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你是什么人?”江元修问道。
“完颜宗之,肃慎人,你呢?”
“江元修,汉人!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前面有土匪啊!”完颜宗之小声地说。
“嗯!”江元修一边回答一边慢慢地往后退,躲到完颜宗之身边,也一样伏身下来,躲进草丛。
“你看到他们有几个人没有?”江元修倒不奇怪肃慎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宜州有一万肃慎人聚居,是降服大汉收在宜州安置的。
完颜宗之探出脑袋继续看了一眼前面的情况,马上躲回来,说道:“大约有三四十人,我们肯定不是对手,你有什么办法通过吗?”
江元修一扬手里的弓弩,回答道:“我们只能从侧边溜过去,交替掩护,要是遇到有挡道的,用弩箭干掉。”大汉的孩子从五六岁开始就接受军队教育,穿插渗透这种战术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唉!”完颜宗之叹了一声,“你们汉人果然一个个都是铁血男儿,这下我不必担心了,有你掩护我放心。”
“你们肃慎人也不错啊,原来你本打算独自闯关啊?”
“当然,还有两个月山城招生,堵在这里就要迟到了。”跟江元修的目的一样,看来这一路上有伴了。
江元修仔细地观察了这段路的地形,指着远处对完颜宗之说:“你看,那里有一个突出的岩石,那个位置可以控制这一带,你先过去,到那个岩石后面等着接应我,我在后掩护。”
先去的人比较占优势,因为都是陌生人,要是先过去了转身就跑,后面的人就没办法通过,人海茫茫,也找不到对方。江元修将优势让给对方,表示了对他的信任。
完颜宗之向江元修拱手做谢,伏着身子,慢慢地往岩石那里靠近。但是他似乎并不擅长走山路,也是,肃慎人一向都是逐水草而牧,在马上称英雄,到了山地间行动就不那么便捷。
完颜宗之踩滑了一个小石头,发出了一点声音,他身后的一个草丛动了一下,发出“嗦嗦”的声响,被江元修发觉,“嗖”!江元修手中弓弩发出一箭,射穿草丛,那个匪徒来不及喊叫,被一箭穿喉,倒了下去。但这已经引起了山下一些匪徒的注意,好几个人往山上看来。甚至有人往山上放箭。
“快!”江元修催促着,也马上跟上去,他在山路上奔跑倒是相当迅速,借着树木的遮挡避开敌箭,还能在一边跑动的时候一边往山下还击。完颜宗之往后一看,江元修一边跑一边放箭,也没怎么发现他瞄准,竟然是一箭一个,神准无比。
“好箭法!”他赞道。这时江元修已经到他身旁,一拍他后背,“还不快跑!”
岩石后面是一条小路,蜿蜒向山腰,一路上都有植物覆盖着,倒是躲藏的好地方。
才跑出几百米,正前方有两个匪徒挡着了,江元修一箭射死一人,另一个翻身躲开,就在江元修在换箭匣的时候,他又扑了过来,一刀往江元修颈部劈来,江元修拔刀一挡,却被他这刀劈得连人都飞开好几丈,毕竟还是孩子,哪有对手那样身强力壮,危急之时,完颜宗之挡了对手一刀,虽然也一样被荡开几丈,至少给了江元修喘息和换箭匣的时间,江元修并未站起身来,就那样伏在地上,往上一样弓弩,一箭射中匪徒胸口,紧接着两个孩子往对手身边错身而过,在他腰间、颈部各添了一刀。完颜宗之蹲下来,搜索着匪徒的身上,扔了一个荷包给江元修:“我们的第一份战利品!”
从土匪身上打劫钱财没有道德约束,江元修笑眯眯地收下了。既然走上从军之路,杀戮在所难免,也不去看那两具尸体如何,这两个豺狼一样的孩子已经瓜分了战利品,因为主要是江元修出手的,完颜宗之说什么也不肯多拿,只取了对方的酒壶和一些零星物品,其他的全归江元修。
“你箭法很厉害啊!”完颜宗之赞叹说。
这是有原因的,十二岁的时候,江元修测试不合格,被耻笑了很久,为了挣回面子,他每天晚上都在山上奔跑,一路往两边射击,不仅是百发百中,即使在夜里只要有一个响动,也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