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多时辰后,一艘五十余丈长的“小船”缓缓驶入大海,江元修卓立船首,迎着海风眺望远处。
在相隔此处二十余里的海中,一支船队静静地等待着。为首一船宽二十丈,高五丈,长四百丈,桅杆上插着一面狼头旗帜。
船上一个粗豪汉子光着上半身,歪躺在甲板上喝着酒,离他不到十丈的距离,十几个小喽罗战战兢兢地伺候着。
汉子对着天空狂喊了一声,突然静下来,回头看着那些喽罗,沉声问道:“江元修那小子的船出海了没有?”
“回将军,据哨船回报,已经于个多时辰前出海了。”
汉子一听,大笑道:“那还等什么?迎上去吧!”
那小喽罗无奈道:“将军,弟兄们也这样想,不过军师命我们再缓缓,等江元修深入大海之后再动手不迟!”
汉子大怒,一脚踢开那喽罗,骂道:“军师,军师,你们还是我肃慎的好汉吗?只听那汉狗的话是不是?给我传令,开船!”
“他妈的,在这海上都憋疯了,女人没女人,美酒没美酒的,等杀了那厮,报了仇我们大家回草原!”
大船径直往西开去,片刻即已行出十余里,远远的看到江元修乘坐的“小船”。
汉子看到卓立船头的江元修,大喜过望,大声叫道:“弟兄们,报仇的时候来了!给我加速,撞沉它!”
船上的喽罗们好像发疯一样拼命加速,眨眼就要撞上小船,汉子突然好像醒悟过来,急忙下令:“等等,先给我把江元修抓上来!”
可是突然加速到极限的船哪能那么快减速下来,大船眼看着就要撞到江元修的船。
此时,江元修猛然站起,往后打了个手势,小船突然?着大船船首激起的巨浪,往一侧横移。江元修和身后的五十余人突然跳起,手中飞出一条极长的绳索,搭在大船的船舷上,借力一使劲,五十多人一个不差地上来了。
汉子不怒反笑,大声叫道:“江元修,往这里看,我就是肃慎阿布鲁,你用诡计让我金川族人灭族惨死,可想到会有今天?”
他双手各持一支狼牙棒,呼喊一声扑了过来。
狼牙棒夹着风声直盖下来,江元修一个侧身,脚下迈着奇诡的步法,如风般避开。
那汉子的两根狼牙棒砸在船舷上,碎木纷飞,立足不稳,差点掉到海里。幸好身边一个喽罗抢过身来,在他身前一顶,把他推回甲板上,那喽罗却被他巨大的撞击力撞得向海中喷血飞去。
汉子来不及懊恼,一个转身,双手的狼牙棒舞得水泄不通,往刚上船的那些人砸去。
狼牙棒这种武器,因为极为沉重,在前朝之时,也都是这些域外民族用的较多,汉人很少使用,更何况是双狼牙棒,即使前朝的那些异族敌手中,也少有见到的。
这阿布鲁实在是肃慎一族中极为罕见的大力士,双手舞动起五十多斤重的狼牙棒好像跟飞舞稻草一样轻松自如。
江元修右手握着一把手刀,斩在一支狼牙棒上,二力相争,江元修手刀顿时折断飞出,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腹部又挨了阿布鲁的一记重踢,背脊撞到桅杆上。
阿布鲁再补上一棒,却被江元修避开,打在桅杆之上,轰隆一声,直径一丈来粗的桅杆像筷子般随之折断。
“将军!”周围一些小喽罗惊呼道,把桅杆都打断了,他们自己还要不要在海上走啦?
阿布鲁压根不管这些,也不顾桅杆正倒下来,扔下一支狼牙棒,一手就往江元修抓去。
砰的一声,桅杆正好砸在他脑袋上,他晃了一晃,马上恢复清醒。
不过江元修乘他被砸晕的一瞬,已乘机掏出手弩,一个翻身拉远了与阿布鲁的距离。
阿布鲁一抓不中,眼睛四处搜索,要找出江元修的藏身之处。
一箭不知从哪里飞来,阿布鲁闪身要避,那箭却快得离谱,像是从地狱飞出只为索命而来。
以阿布鲁的神勇和迅捷,也不过是险险地避开要害,这一箭仍是射穿了他的右肩。
这箭带着螺旋之劲,在他右肩造成一个直径五寸来宽的大洞。
阿布鲁浑身浴血,右肩已经完全没有了,右臂扑通一声掉在甲板上,引起喽罗们的一声惊呼。
他晃了晃,支撑着没有倒下,左手捡起掉落地上的狼牙棒,一个大跨步追上躲藏在货物后面的江元修,当头一棒砸下。
江元修双脚一顶,将面前的一箱重物贴着甲板踢出,身子却在甲板上一个侧滚移开。
那箱货物在甲板上滑行,正巧击中阿布鲁落地的双脚。
阿布鲁上身势道未尽,双脚却因为货物的阻挡停了下来。
砰,阿布鲁的身子和狼牙棒重重地砸在甲板上,造成一个极大的破洞。
他刚要站起身子,已看到江元修阴阴的笑脸。“砰砰砰……”后脑挨了一连十几下重击。
阿布鲁倒地,江元修看到了?心武那张疲惫无力的脸和他手中举着的大铁锚。
?心武脸上带着一丝苦笑,叹道:“真不愧是肃慎第一猛将,这铁锚至少有两百多斤重,居然没砸死他,难怪可以在兵败之时从千军万马中逃出来!”
江元修心有余悸,苦笑道:“我这计划,本来是万无一失,却少算了这个家伙,大家还好吧?”
“大船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这些肃慎马贼,在海战方面只是新手,甲板上都站不稳,我们占了大便宜!”身后传来袁千山爽朗的笑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