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对方那灼灼的目光,楚怡觉得这大哥好像不太正常,不过再一想,搁谁把自己关屋三年都不带正常的,所以她笑了笑,没介意对方的沉默迈步退到了一旁。
程老爷以为大儿子不认识楚怡,刚想再给解释解释,就听外面有人朗声道:“爹,您看我带谁回来了?”
说着话,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的青年男子,拉着一个身着蓝上衣黑裙子,属于标准学生服的女孩,一脸欣喜的走了进来。
看到那一脸天真烂漫的女孩,楚怡的眼睛不禁一亮:这程玉太给力了,这么快就把女人给领回来了?必须点赞。
旁边的楚尧则满脸阴暗:小怡见到这小子这么兴奋,这是又爱上了?该死的,我怎么总是来晚。
阴测测的看了眼楚怡肩头那一小坨,他准备没人的时候慢慢拷问。
进屋的程玉压根就没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半残的大哥,他拉着那女孩一路来到父亲的面前,神采飞扬的笑道:“爹,您看我把谁带来了?您指定猜不着。”说着话,他回头对那女孩道,“佳欣,这就是我父亲。”
宋佳欣甜甜一笑:“程伯父好。”
望着两人交握的手程老爷不满的皱眉:“玉儿,你没见到你大哥吗?还不过去看看你大哥?”作为已经有了两个姨太太的男人,他不排斥儿子多娶两房姨太太,但前提是一定要娶正经人,哪怕是家里困难点,也要像他儿媳妇楚怡一样恪守礼数,这种随随便便就能和男人拉手的女人,那是想都不要想。
见父亲对自己领回来的朋友这种态度,程玉心中本是不满,可听说躲了三年的大哥终于出来了?他瞬间把这不满抛到脑后,忙欣喜的四处张望,这才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兄长,看到昔日意气风发的大哥变得如此狼狈,他不禁心里一酸,过去道:“大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其实这位是真没坏心眼,从小上面有个继承家业的大哥顶着,他是想玩玩想闹闹,早就习惯了口无遮拦,可这话落在众人耳朵里是真不好听,谁都知道大少爷现在残了,他要是不残能躲起来三年不见人吗?这次出来所有人都不敢提有病那茬,结果这位张口就来了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连楚怡都担心这位伤残人士会不会钻进院子再躲三年。
换了芯的程大少正因为媳妇对小白脸的关注心情不爽呢,听到这话当即勾唇回道:“我残了又不是一天两天,你是才知道吗?”
说完又警觉这话的语气不对,小怡现在已经投胎转世了,她不记得他们俩的以前了,想要重新夺回她的好感,一定要给她个好印象,一个大男人尖酸刻薄怎么能成?
想到这,他话锋一转,又好哥哥似的叹道,“你啊,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想什么说什么口中没有半点遮拦,跟父亲学了三年,这性子怎么还没改改?”
看着满脸孺子不可教的楚尧,楚怡对他的感觉倒是真的改观了,不只是她,那边的程老爷都快感动哭了,他的大儿子终于回来了。
这老头拉着俩儿子的手,连连笑道:“都是爹没教好,尧儿你身体好好多教教你弟弟,今后你们兄弟俩齐心合力好振兴咱们程家。”
眼见着爷仨手拉手跑一边说话去了,楚怡看着地中央尴尬的姑娘抽了抽嘴角,这一家子都特么有点不靠谱啊,就这么把人给扔下了?估摸着对方很可能是自己位置的接班人,她笑着上前道:“是佳欣姑娘吧?他们兄弟多日不见有些激动,让姑娘见笑了。”
见终于有人想起了自己,宋佳欣感动极了,对着面容温和的楚怡她忙笑道:“我明白的,致远性子热情,对人一向都是热忱相待,我理解他。”解释完了才想起来,“请问您是?”
心里琢磨着‘致远’这意境颇深的小名,楚怡笑着道:“我是程玉的妻子,楚怡。”
妻子!
宋佳欣的笑容顿时僵住,怔怔的看着眼前文静娴雅的女子,她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就是致远口中那没有远见、呆板乏味的女人?
说起来她和程玉的相识比较戏剧性,头些日子,她有一女同学家里遇到了困难,无奈之下拿着祖传的瓷瓶去程家的当铺典当,结果祖传的宝贝就换了两块大洋,眼见那女同学拿着两块大洋哭的伤心,宋佳欣一怒之下找到了程家当铺,正赶上程玉在场。
当时,宋佳欣站在受压迫者的角度上,用集聚力度的语言抨击了压迫者,也就是程家当铺。
若是当初的程家大少,必定是好脾气的一笑,而后让人拿出那所谓的祖传瓷瓶,让她们哪合适上哪当去,他们惹不起不做总行吧?毕竟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又不是我们拉你进来强买强卖。但程玉不这么想,他觉得这女孩善良不说,还太有活力,太有思想了!这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和家里那唯唯诺诺,没有主见,严守三从四德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激动之下,这位不但把祖传的瓷瓶还了,为了弥补对方的心灵伤害,还奉上了三块大洋。
见这老板如此的深明大义,宋佳欣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过了点,其实程家老板还是好的,只不过是被下人给蒙蔽了。
就这样,刚刚还话不投机半句多的俩人,在程玉的有意为之下,渐渐发展成了相交莫逆。不是宋佳欣不懂男女大妨,实在是他们俩太有共同语言了,同样的家世不说,还同样有个不幸的包办婚姻,同样被父母那老旧的封建观念所束缚,当然,在这点上宋佳欣还稍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