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知道织田信长只是非常随便的敲定了这个日子,因为愚人节这玩意儿,要等到很多年之后,才会在西方形成。
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泷川一益先把他的战利品————武田胜赖父子的首级,献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
一看泷川一益呈上来的装首级的盒子,他不禁哈哈大笑。看来首级保存得十分完好,从自尽那天起已经有二十多日,仍然没怎么变样。泷川一益毕恭毕敬地呈献给织田信长,然后远远地退到一边。
“武田胜赖。。。。。。”织田信长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会儿,对着人头嘟嘟嚷嚷地说起话来,“咱们两个可算是见了面了,你的命运真是不济啊。。。。。。”
站在一旁侍卫的森兰丸红了眼睛,转过头去。虽然织田信长说的未必是人生无常,可是,这似乎让年轻的森兰丸内心产生了极大的震动。
“据说你被人称为神射手,百发百中,可是。。。。。。名满天下的武士,最终却把人头交到了我的手上。这就是人生吗?”织田信长又慢慢地把目光转向武田太郎信胜的人头,“你也终于回到母亲身边了?”
武田信胜的母亲乃美浓苗木城主远山久兵卫友忠之女、织田信长的外甥女。武田信玄还在世的时候,织田信长把她当作养女嫁给了武田胜赖,这个养女生下信胜不久,就撒手人寰了。
“去跟你母亲说,别怨织田信长。这都是因为你的父亲和祖父看不透我的运气,是他们自己干了蠢事。”
不知何时起,织田信长换成了倾诉的语气,“把你的母亲嫁过去的那阵子。。。。。。你舅舅我信长势单力薄,不敢得罪你的祖那个被称为老虎的父,几乎心力交瘁。可是,时光流转,我和武田胜赖的位置颠倒了,但你的父亲看不清时局,终于把甲斐源氏给葬该怎了。”说罢,织田信长又低头笑了。
织田信长如此表现,的确稀罕。鸡毛蒜皮的事、牢骚和感慨云云,他向来不提起,侍童们都面面相觑。
“织田信长这就立刻返回安土,征讨中国地区。如果你在那个世界里见到母亲,就告诉她,说战争的路还很漫长,可是天下一统只差一步了。”然后织田信长打开扇子,把一益招了过来。“这个人头,在饭田示众后,和武田信丰等武田同族的头一起运往京城。对了,让长谷川宗仁做使者。在京里示众的地方就定在一条桥一带吧。”
“遵命。”泷川一益恭敬地回答一声,把人头接了过去。
织田信长扫视了一圈左右席位,在座的人有不少都是都是武田同族,但是他们根本就不敢与织田信长对视。
“那边两位,可是木曾大人与穴山大人啊?”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点名的穴山信君和木曾义昌对视了一眼,然后回答道:
“拜见右府大人!”
“这回消灭武田家族,两位大人可以说是立下了不小的功劳啊。”
木曾义昌到还好说,穴山信君却是羞愧无比,他本来就是武田家族的嫡流,说他灭亡武田家族,这不等于是在嘲笑他欺师灭祖吗?
“木曾大人为我引路,穴山大人更是为了骏河百生死存亡而放弃自己的私利,真是令人佩服啊。。。。。。”
穴山信君这回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有功就得赏赐,木曾大人赏赐安昙,深志两郡,穴山大人赏赐巨摩一郡。”
“谢右府大人!”
终于结束了。。。。。。
就在穴山信君长舒了一口气的时候,织田信长突然说道:
“听说此人花了七天七夜,才把武田的一员大将劝降,这个血枪九郎现在来了没有?”
信长明知穴山穴山信君是降将,却偏偏说这些,真是对他的莫大讽刺。德川家康飞快地看了穴山信君一眼,只见穴山信君低着头,恨不得从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那个叫血枪九郎的,你若带来了,我想见他一见。听说多亏此人,家康后来的战役才都旗开得胜。我想听听他七天七夜,都说了些什么,顺便褒奖一下。把他给我叫来。”
不知怎么的,我心里突然一阵刺痛,低声答道:“主公,我和德川少将大人攻下新府城的时候,那位大人被德川大人安排回骏河办别的事情了。”
这当然是在撒谎。可是,无论如何,穴山信君是武田一族中有名的大将,他的母亲乃是武田信玄的姐姐,其妻是信玄的女儿。而对这些一清二楚的信长,却要把血枪九郎叫来,让他讲一讲苦口婆心劝降的经过,这分明是轻视了穴山信君投降,甚至是在侮辱后者的人格。
人都是有尊严的,我当然不是同情穴山信君了,我只是觉得如果把一个人逼得太紧了,是会出事的。
一边说,我一边向德川家康使了个眼色,后者真不愧是老油条,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尽管他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配合我的话,我可就。。。。。。
“嗯,是的,我还有这事情要让他去处理。”
在跟我一起唱双簧的同时,德川家康也在思考,织田信长干嘛要跟一个已经投降的人过不去呢?
到底为什么呢?德川家康冥思苦想,终于想出了根本。
尽管织田信长灭掉了武田家族,可是武田的残余势力却和自己的势力结合到了一起,自己这回收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