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给茅杉画符口诀后,茅大山提起毛笔,把笔尖蘸满朱砂放到香上,在白烟中晃了几圈,才将毛笔收回,右手握笔悬在黄纸上方,说道:“画符时需心无杂念,一挥而就,中间不能断气。符座、符脚、符窍一气呵成,下笔有力收笔迅速。”

茅大山说完,快速在黄纸上挥笔疾书,不出三十秒,一张符篆便画毕成形。他放下笔,右手无名指指尖沾了些清水弹于符篆上,然后拿起符篆进行祷告,接着双膝跪地,两手扶地进行顶礼,再念咒送神

接下来,便该茅杉来实际操作了。虽然她画符确实是个半吊子,但是这些画符的讲究、步骤什么的,早就烂熟于心,今天学的又是最简单的入门级符篆,自然难不倒她。

茅大山拿起茅杉画的符篆看了看,摸着下巴欣慰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不错!不错!学得挺快的,不愧是我茅家的后人!”

茅大山夸奖的话还没说完,茅杉的闹铃又响了,他敛起笑容,把符篆放在香案上,开始收拾东西。

“爷爷”

“走吧,明天早点过来。”茅大山打断了茅杉的话,将毛笔和朱砂碟子拿去卫生间清洗。

茅杉慢慢悠悠来到长鱼的诊室门口,今天的病人似乎不多,走廊上已经没有人了。这时,门开了,一个男人从诊室内走了出来。

“茅杉?来找长鱼?”林朗微笑着点头招呼她。

“恩。”茅杉对他点头回礼,然后不再看他,推门进入诊室。

“茅杉,你来了,我们走吧。”长鱼关了电脑,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揉了揉顺直的长发,取下门背后的灰绿色薄线衣外套搭在手腕上,准备下班。

茅杉站在门口,等长鱼关了灯出去后,跟在后面带上了诊室的门。

天色已经开始黑的比较晚了,天边时不时还能看见觅食的群鸟。它们似乎总能搭着伴儿,似乎,从来不会孤单。

回去的路上,茅杉突然觉得喉咙一阵沙痒,控制不住地咳嗽起来。

“茅杉,你中午吃药了没?”长鱼听见茅杉咳嗽,有些担忧地看向她,问道。

“额忘了”茅杉这才想起外套里还装着长鱼早上给的药瓶。

“头还痛吗?”长鱼一边问,一边用手背去挨了挨茅杉的额头,一挨之下,不禁皱眉,“这么烫,你自己没感觉吗?”

“我没注意咳咳咳咳咳咳”茅杉想要竭力忍住想咳嗽的冲动,无奈喉咙里就像卡了鸡毛,止都止不住,她咳得满脸通红,眼泪都跟着出来了。

长鱼白嫩的脸上因为生气而多了几许樱红。她叹了口气扭过头去,自己确实是有些生气,气茅杉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茅衫的头昏昏沉沉,但还是感觉到了长鱼的情绪。生病的她面色依然沉静,看不出太多的不适,也看不到眼仁深不见底的缱绻柔情。她犹豫了一下,把右手伸了过去,轻轻握住了旁边长鱼的手。长鱼在气头上,想把手抽出来,试了两下,茅衫却越握越紧。

天渐渐黑了,一轮圆月代替了天边不太明亮的残照。

客厅里,茅杉穿着自己的棉格子睡衣,外面裹着长鱼的枣红色厚睡袍,挨着长鱼坐在沙发上。刚洗过澡的她,浑身高烧的皮肤被水气蒸腾得红扑扑的eads;妖魅记。

“时间到了。”长鱼盯着膝盖上翻开的书,把手伸到茅杉面前。

茅杉闷闷地取出腋下的体温计递过去,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孝,面对严厉的家长,不敢多说一句话。

茅衫的手指虽说细,但是力道十足,看似轻轻捏着的体温计,长鱼抽了一下却反而抽了个空,斜眼扫过去,带起一地寒风。茅衫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着长鱼,红扑扑的脸颊在暖光灯的映照下,更显得暧昧。

长鱼沉着脸,又使劲扯了一下.体温计,还是被茅衫牢牢握住。长鱼的手还搭在温度计上,紧接着又一记眼刀扫向那张看似纯良无辜的脸。

这时,茅衫却轻轻一带,长鱼整个人顺势跌进了她的怀里。茅衫轻轻伸出手不露痕迹地滑过长鱼的腰际,长鱼穿的是蚕丝睡衣,不仅滑,还紧贴身线。茅衫赖着自己浑身的潮热,想逗逗长鱼。

两人像是一团火和一簇冰,而那簇冰,却也红了脸。

长鱼把体温计拿到眼前看了看,淡淡地睥了茅杉一眼,脸上的樱红还未散去,便起身去了厨房。片刻之后,她端出一杯温热的白开水以及早上那个白色药瓶盖子,放在茶几上。盖子里的药似乎比早上还要多出几粒。

“加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吃了就去睡吧。”长鱼略带嗔意地说着。

“好咳咳咳”茅杉捂着嘴又咳了一阵,端起水杯把药咽下。她发现自己只要一说话就想咳嗽

长鱼只说让自己去睡觉,并没有说在哪儿睡。茅杉便很开心的理解为,长鱼又留她在家里过夜了,厚着脸皮美滋滋地躺到长鱼的床上。

白色纱帘躺在窗边,整夜寂静无风,整个房间都似乎只有茅衫毛孔微张的声音。

晚上睡得太早,茅杉半夜醒来,觉得好热,浑身都蒙上了一层毛毛细汗,她将两只手臂和一条腿伸出被子,想凉快凉快,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床棉被。

应该是长鱼为自己盖上的,茅杉这样想着,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人,又把手脚缩了回来,用两床被子把自己裹严实了。没过多久,实在是耐不住热,她再一次把手脚伸到了被子外。

喉间一阵钻心的沙痒袭来


状态提示:第82章--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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