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等?你什么意思?
林大人皱起眉头。
而另一边司射也面露惊讶,进来的侍者正在他耳边低声说什么。
“真的?”司射还问了一句。
侍者点点头。
“不知道什么意思。”他低声说道。
司射便不再看侍者,而是看向方锦绣。
“方小姐,您请去办手续吧。”他说道,伸手指了指侍者,“办完后他们会送你回家。”
在场的人再次都愣了下,司射则看向林大人。
“大人,现在可以走了,我们一起去官衙吧。”他含笑说道。
我们?什么意思?
在场的人都面露惊讶。
也就是说他要跟着一起去,或者说陪同君蓁蓁去,或者说缙云楼也要参与其中了。
林大人的脸色慢慢的僵硬铁青。
宁云钊进来开口相拦,而原本安静乖巧的司射催促一起走。
一个挽留,一个催走,本是截然相反的话,但对于林大人来说这却表达同样的一个意思。
你们什么意思?
林大人勃然大怒。
你们是要拦着我处罚这个女孩子吗?
你们知不知道我女儿被人害的多么惨?
你这样对待一个父亲,还有没有良心?你叫我一声世叔,还有没有人心?
林大人狠狠又恨恨的看着司射和宁云钊。
除了愤怒还有惊讶。
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除了林大人的愤怒,没人注意被忽略的跪在一旁的香兰神情也更为恐惧。
“世叔,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宁云钊谦逊有礼的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
“难过就让开。”林大人忍着气说道。
虽然他一心要跟宁家交好,但这时候任何人都应该能体谅他一个父亲的愤怒情绪。
宁云钊站着没动,似乎没看到林大人的愤怒,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子。
但他知道自从进门那一刻,这女孩子的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看的那样的专注认真,就像他在花灯节甚至在前一刻发现缙云楼大厅里的她时期盼的那样。
但此时此刻他心里的滋味有些复杂,甚至有些茫然,所以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是舍妹以及一些女孩子今日也在缙云楼。”宁云钊说道,“而且也看到了令爱的情景。”
那情景林大人想都不愿意想,听到宁云钊提及,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
“所以还不快让我把这件事问清楚,大家也好都安心。”他粗声粗气说道。
“是的。”宁云钊说道,他转头看着司射,面对司射他虽然还是个文雅的公子,但并不需要晚辈的谦逊,眉眼变的犀利起来,“茶水可有问题?是谁送的茶水?进入这边园子的人员可都登记在册?那男人是谁?”
这一句话接连问出几个问题,这几个问题如同他的语气一样都是极其犀利,也是这件事的关键。
解决了这几个问题,这件事也就水落石出了。
但林大人并没有半点欣慰,反而眼底一片冰寒。
他当然也要问这几个问题。
但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县衙的牢房里。
那里暗无天日,蛇鼠乱钻,四周站着凶恶的牢卒,墙边摆着带着血的刑具。
在那里不管他问出什么样的问题,都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但在这里却不一定。
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而是怎么洗脱林瑾儿的名声。
虽然不管怎么样,女子的闺誉都是损害,但自己主动跟男人抱在一起,还是被人害的摆放在一起,程度是一个地狱一个天上。
所以他一定要让这个罪名按在君蓁蓁头上,她最合适不过,正如她所说,她是和林瑾儿一起来的,她们在缙云楼呆在一起,以及君蓁蓁名声很差。
但现在呢,缙云楼犹豫再三还是松口不再管这件事,宁云钊怎么又跳出来了?
宁云钊又不是不懂事的二愣子,他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更况且,宁家跟着君蓁蓁不是有仇吗?不落井下石就已经很好。
司射的眼里浮现惊讶,君小姐的神情也有些疑惑,因为疑惑她的眼睛瞪的有些大,眉心也蹙起,还微微歪了头,看起来有些可爱。
她别想多了。
宁云钊心里有些微微的烦躁。
“不查清楚这些问题,今日来缙云楼的女子闺誉都难保。”他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和愤怒,“难道你们缙云楼想不明不白的装无辜吗?”
“当然不想。”司射受惊一般拔高声音说道,“我们缙云楼半点不敢隐瞒,我们这就去查。”
他神情惶惶,就如同街上一家小饭馆里被吃出一只苍蝇的顾客训斥那般。
林大人的面色铁青。
“你们什么意思?”他再次问道,与前一次的愤怒惊讶不同,这一次则是平静的质问。
你们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君蓁蓁?
“林大人,这位公子说得对。”司射看着他,一扫先前的惶惶,神情平静又肃穆,腰背挺直带着几分傲气,“我们缙云楼要对自己负责,要对传承百年的声誉负责,我们一定要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决不能让三月三断在我们这一代手里。”
声誉?
一个女孩子在你们缙云楼里害人,与你们的声誉有什么损失!更何况让你们缙云楼摆脱干系的法子多得是,根本就用不着你们操心。
再说了,你们缙云楼怕什么声誉损失。
林大人满是冷嘲,司射却看也没有看他转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