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板神秘地说着,此时就连他的话语声,也都变成和白书人一样。
“不!”虽然明知对方是假的,可是看到白书人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我还是身体为之一颤。
身边的奶奶也同样紧张地握住我的手。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我不是眼花了吧,我怎么好像突然看到了白发听书人出现了?”
在季老板隐去了身形后,我和季老板的对话,奶奶是听不到季老板所说的那部分的。此刻她不知季老板和我说了什么,只能看见黑暗中凭空出现了白发听书人,而我则浑身颤抖不已。
“那是假的。”我克制住心头的激动,咬着牙说道,“这怨灵不简单,它身上有个奇怪的面具,能让它化身成别人。”
“哎呀,我为什么会幻化成白发听书人呢?”季老板化身之后,看了看自己的手脚,若有所思地说道,“下意识里一不小心就这么做了,果然,白书人的气息气质和那个让我有执念的人如此相似。”
季老板似乎对自己现在的样子非常满意,转头斜眼看向我,却发现我牙关紧咬,神情动摇。
“疑?你好像很害怕我现在的样子啊。”
季老板微微一笑,像白书人一般闲庭信步地朝我走来,“真是奇怪,自从今天我见到你之后,胡老板你一直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理直气壮的样子。”
他朝我走一步,我就拉着奶奶朝后退一步。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你却出现了动摇的神情呢?”季老板用玩味的眼神看着我,“那天的东宗大会,我化身成一个宗内的一个小人物,一直躲在会场一角。那天的匆匆一见,我只看到了你的背影。后来东宗的人都说,是你改变了战局,是你驱赶了西宗的妖魔,是你打败了白书人,是你拯救了整个东宗。是你,是你,一切都是你。
所以在我的故事里,才把你当作一个英雄。
怎么,现在看起来,你好像很怕白书人啊?”
季老板化身的“白书人”在我面前站定,衣袂飘飘,在黑夜中如同鬼魅一样飘渺,却又如仙人一样清高。
我身后再有两米就是墙壁,马上就要退无可退。
我并非害怕现在的季老板,我只是讨厌面对白书人的那种感觉。
那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在东宗大会后,我曾花了不小的功夫去打听这两人的情况。然而,除了白书人是东宗三大顾问之一,老牌的驱鬼人中介,以及黑围巾是矫健神秘的寻宝人兼情报员之外,我打听不到这两个男人的任何信息。
他们把个人信息和行踪隐藏得很隐秘,而和他们有关的人都对他们很负责,具体信息皆是守口如瓶。
越是打听不到,我越是觉得难过。
一方面是恨自己能力太小,就连探听消息这样的小事都做不到,一方面是更感觉这两人如山巅之云,尽海之日一样,遥不可及。
在东宗大会那天,他们如神魔大战一样的一场打斗让我瞠目结舌,不管是武道,术法还是身姿,我都觉得我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n,偶然闯入了两个主角的争斗中,只能随波逐流。我无力改变什么,就连旁观,都有点看不明白。
白书人的目标一直是黑围巾。而能影响黑围巾的,也只有白书人。仅此而已。
这次季老板的幻化,一不小心便揭开了我内心的这处隐痛。
而当他变成白书人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便被汹涌复杂的思绪填满,下意识地拉着奶奶一步步后退。而就在这时,身旁的奶奶却传出一声轻声呼喊。
“哎呀,好疼疼疼疼。”
原来是我刚才退得太快,使得奶奶被地上的破旧酒瓶一绊,摔倒在地。
“奶奶!”
我吓了一大跳,赶紧俯身去看。
在手电照耀下,奶奶的脚踝被碎玻璃割出了血,她的眉头紧皱,却大声着让我闪开。
原来是身后季老板见我有了空当,突然五爪变尖,朝我扑了过来。
废墟空间狭小,脚底下垃圾杂物又多,闪避极其不易。我一低头闪过第一下攻击,第二爪却抓到了我的左肩膀。一时间,秋衣破裂,我感觉痛入心扉。
更可怕的是,怨鬼的攻击大多都有附带效果。季老板的这一击之下,我感觉伤处像中毒了一样,一股被火灼烧的刺痛感从左肩往手臂扩散了开来!
糟了,这下得速战速决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从袋中掏出那装着八角山婴灵的玻璃瓶,磕破手指,用指尖血把婴灵召出来。
“能帮我抵挡这家伙吗?”我低声道。
谁知道,这平时凶恶的婴灵一被放出就立刻放声痛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见婴灵痛苦,我大吃一惊。
婴灵不回应我,只是默默哭泣。
这婴儿灵是周宗主和林夫人精血所成,五十年来居于八角山间,造成了八角山三大怪之一的人面疮,曾杀戮东宗多名好手,可以说实力十分惊人。
论道行,它应该不输这季老板。可是此刻它竟然显露出恐惧之意?难道它是怕了?这婴灵是是属金之恶灵,而季老板是个火灵,五行中‘火克金’,让这婴灵去对付季老板,确实是有些为难它了。
只不过它毕竟有五十多年的道行,杀的人又多,不管怎么看,都不至于在季老板这个十年的怨灵手下无力还手。
“我只是叫你抵抗一阵罢了。”情况紧急,我只能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