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着林玦的眼睛,问道,“阿玦,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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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懿不是死了么?他怎么又出现了?”
妙郡主看着坐在一旁的契约夫有些不解的问道。
黑衣人死相可怖,下手之人手段残忍,且武功高强,绝非平庸之辈是没错,但也不能就此就推定是已经被杀死许久的南宫懿。
“死了?”
契约夫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在旁边默默喝茶的凌墨,笑道,“他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死了。”
“可四皇子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谋划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除去南宫懿么?”
妙郡主还是不理解。
这么多人都杀不死他,南宫懿难道是天神不成?
“谋划时间的长短与能不能杀死他,可是两回事。”
契约夫若有所思。
本来如果南宫懿真的被杀死的话,他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西北控制下来。这样一来,就算四皇子控制了京都,他们手中有权,也不用太担心。一旦四皇子敢轻举妄动,他们正好借着清君侧的理由领兵进军,将四皇子的人一举拿下铲除干净。
杨皇后的打算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看来,既然南宫懿没死,那他们所有人的算盘,都落空了。
“父皇的年纪不算大,老四现在就搞这么多花样来,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凌墨淡淡的开口。
昭阳帝正当壮年,最痛恨的就是有人图谋不轨。大皇子和远威侯的谋反事件都还没过多久,若是再发生同样的事情,下场可想而知。
“未雨绸缪总是应该的,皇帝陛下虽然年轻,但自古以来,又有几位皇帝是寿终正寝的?”
契约夫不以为然。
“不过既然南宫懿没死,他们的算盘也白打了吧?”
南宫懿性子奇怪,且是出了名的保皇派,只要他在,四皇子就是想做什么动作,也没办法。
“六殿下,你又错了。”,契约夫站起来,走到红楠木桌边,随手为他自己倒了杯清茶,轻轻地抿了一口,然后才回头看着凌墨说道,“南宫懿既然已经离开京都,就算他如今没死,他们也会以别的借口让他发挥不了作用。要知道,如今在皇帝身边最红的,可是四皇子的人。”
“你是说?——”
凌墨心下一沉。
南宫懿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林玦又该伤心难过了。
“不过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对那个位子下手,毕竟,想要除掉南宫懿,还要借着皇帝陛下的手。”
“可南宫懿的身份……”
凌墨还是有些不解。
之前不是一直在传南宫懿就是十八年前在宫中大火中死去的前太子么?
如果谣言是真的,那昭阳帝又怎么会对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下手?
“就算他是又如何?”契约夫看着他,细长的眼睛里透出狡黠的光芒,“只要让皇帝认为他触及到了底线,威胁到皇帝的权威,就算是亲生的,也不可能对他手软。大皇子也是皇帝的亲儿子,他的下场,你也是知道的。”
无论南宫懿有没有谋反之心,只要让皇帝相信他有谋反之心就行了。
“那咱们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坐收渔翁之利就行了?”
听到这里,妙郡主总算听懂了契约夫话里的意思。
“差不多。毕竟咱们以后还要清君侧呢。”
人生就像远游,先上路的人,却未必就能走到最后。
契约夫淡淡的笑着,将悠长的目光投向窗外。
窗外,四周苍茫一片,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孤独又夺目。
如瀑般的月光倾泄下来,将契约夫的周身镀上一层银白的光。
妙郡主静静地看着他,不知不觉中,竟有些痴了。
一旁的凌墨将这一幕收进眼底,无声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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